“姓名?”
“陈修。”
“籍贯?”
“神都。”
“因何发配?”
闻言,陈修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十年寒窗苦读,以为可以一鸣惊人,却没想到神庭至尊都钦点自己为“文状元”了,却还是因为没钱打点,被人诬陷剥夺了功名。
罪名是“纵马狂奔撞死路人”。
在他根本没有马,也没有被任何人状告的情况下,愣是直接判了。
功名作废,发配充军。
一开始,他还不断喊冤,不断跟狱卒说他们抓错了人,天真的让他们帮忙传话,觉得只要至尊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彻查缘由,为自己洗清冤屈。
后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状元又如何?
庶民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命如草芥,就算冤死狱中,又有谁会在意?
“杀人。”
陈修最终说。
他没有辩解,不再喊冤,因为曾经那个书生意气、天真单纯的少年,已经死了。
发配边荒,入了军籍。
前尘过往都成云烟。
“哦。”对于陈修的罪名,负责登记的小吏并不在意。
写下那二字之后。
抬起头,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到了这天荒城,以后就是我天荒军的兵了。将军爱兵如子,哪怕是发配过来的犯人,也不会让你饿着。”
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但是,如果有不听话,或是不守规矩的,我天荒军法纪严苛,也绝不姑息!”
说罢,低头整理案牍,不再出声。
而陈修,则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出城来到了一片田野中。
神庭的军队,都是屯田制。
有战事的时候集结打仗,没有战事的时候,便在各地开荒种田。
天荒城也是如此。
此时田野里,密密麻麻有很多人正在收割粮食,陈修被领到一个身穿铁甲、剑不离身的中年人面前。
“他叫郭齐,以后就是你的伍长!”
领陈修过来的人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返回了军营。
而面前,伍长郭齐停下手。
说道:“我天荒军最大的规矩,就是令行禁止,只要我还是伍长,你还是我的兵,我让你去干什么,你就必须得干什么,死也不能违抗军令,明白吗?”
陈修闻言点头。
“明白!”
“那好,现在开始,跟我一起收割麦子吧!”郭齐说完,继续干了起来。
陈修也拿起镰刀,开始收割。
动作很娴熟。
出身农家的他,八岁开始就一边劳作,一边读书,并非那种只知道读书,其它什么都不懂纯书生。
“原本以为,书读好了可以出人头地,没想到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田里!”
……
一天的劳作,很快结束。
傍晚,郭齐带着陈修和另外三名士兵回到营房,交代说:“陈修,还有文谦,你们俩都是新来的,如果想要习武,可以前往校武场。那里有教头负责传授武艺,你们跟着学就好,但午夜子时之前必须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营房。
而两名老兵,则拿出了一副麻将,说到:“咱们四人,打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