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卫的士兵当然不知贺钰已经落败,还尽心尽力的大喝:“大胆!何人敢夜闯皇宫!”
他们高立城墙之上,大喝一声:
“——放箭!”
然而那军队却是所向披靡,迎击而上。
身后,蒲玉吹响号角,大喝一声:
“黑鸦骑前来救驾!”
他身前打头阵那人一把长枪舞的生风,打掉了箭雨然后将长枪横在身后勒紧了缰绳,身下烈马嘶鸣。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柳消闲英姿飒爽格外引人注目。
他厉声喝了一句:
“大皇子谋逆第一卫叛变!随我杀进皇宫救驾!”
夜色之中,身着金甲的柳消闲面色沉着,统领着身后的军士向云秦最尖锐的獠牙发出了最后的宣战。
同时宫内的众人也听见了这一声号角。
箫朔月看向了贺钰,扫视了一圈周围将他们围住的第一卫士兵。
他冷漠的轻声,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第一卫勾结逆党谋反,占星楼前来救驾,诛杀第一卫,保护陛下。”
箫朔月对贺钰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这是一个肯定句。
无非是两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是死。
与此同时,江家,沈明珠和柳述推开了江秋绪房间的门。
她抬眼,缓缓道:“找到您还是花了些力气,江伯父。”
江秋绪从容的放下茶杯,看向了沈明珠:“是你啊,明珠。”
“没去找佑理说说话吗?”
这个曾经全云秦最尊贵的女人,曾看似一人之下,其实手中权柄与帝王无异的前摄政王,即便岁月斑白了他的鬓角,却依旧没洗掉他从容的气质。
他曾经一手带大了现在的帝王,如今望着沈明珠的目光,更是慈祥的和看后辈无异。
“今夜本该是安静的一夜,”江秋绪拂了拂袖子起身:“是谁惊动了你,和柳大将军?”
沈明珠道:“无恙刚一入宫就遭人截杀,幸而她的一个亲卫逃了出来,让我的手下不小心遇到了。”
她目光微动,咬了咬牙:“我猜,是您今日要反,于是便带人来了这里。”
江秋绪倒是有些惊讶:“这你也知道。”
“……知道,”沈明珠深深地道:“我也不是什么傻子,京城里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更何况……”
无恙她,从来都不瞒着她啊。
江秋绪淡淡的一笑:“你以为就凭你,和这位……”
他眸光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柳述:“身手不大好的柳大将军,能阻止今晚的事吗?”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管太多事的好。”
柳述让沈明珠出去了,他对上江秋绪,淡淡的叹了口气:“秋绪,或许以我如今的身份,是没资格管你什么的。或许说我也知道你我的苦衷,若不殊死一搏,追忆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
他们这三位父辈都是一辈人,从前也共事过,自然也都认识熟识。
直到这时,江秋绪的神色才变了。
“我一把老骨头早已生死看淡,”他冷冷道:
“我只要佑理平安。”
柳述亦然道:
“确实不错,如今的我残败之身死亦不惧,只是我还欠无……”
“欠女儿一份情。”
沈明珠:云无恙,这是我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