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内,白波军重骑见到,包围他们的汉军人数远远不止两百人,而且大多数是骑兵,无论如何也走不脱了。
“哗啦!”
杏黄色的大旗扔下,重骑下马投降。
杨奉看着自己的重骑,感觉心在滴血,这是自己刚刚组建的,还没来得及让他们驰骋沙场,就连人带马归了官军。
“杨将军,刘玄德在此恭候多时了。”
刘备骑马上前,一勒缰绳,扬起一阵烟尘,在马上睥睨着杨奉。
“你是刘玄德,我听过你,你不过是幽州涿郡一个织席贩履之徒,没想到我一方渠帅,竟然落入你手。”
徐晃宽慰道:“渠帅李乐,也被刘玄德擒了,已经送到雒阳接受封赏去了,如此一看,将军也不丢人。”
杨奉听完这话,眼神里满是吃惊。
“李乐手下可是有一万人,竟然也被这人擒了?”
“擒了,确实是擒了。”
杨奉长长吐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将佩剑取下,举在头顶。
“黄巾军渠帅杨奉,愿意归降!”
……
雒阳北宫,尚药监。
整个药监,满是叮叮当当之声。
一群侍从和宫人,不停捣药碾药。
药监外,一个小黄门打扮之人坐在廊下,不停摇扇子,孙婵在一旁倒茶。
“你怎么一直扇扇子,有这么热吗?”
“我不是热,我是急,十万火急的急。”
“这不是正在配药吗?”
“你是不知道,在这里拖一天,高都那边,不知会死多少人。”
“但是配药需要时间,你也不能太着急。”
崔祺一边扇扇子,一边喝茶。
为了盯紧一点,自己不得不进宫,幸好张让和皇后给自己网开一面,让自己假扮了个太监。
“真是没想到,高望居然有治病的方子。”
孙婵道:“听说这个方子,来自一个南阳官员之手,这官员家中二百余口,十有八九死于疫病。”
“他为了救助病患,于是潜心研究了这个方子,别的药方都是进补之药,他这药确生猛凶狠。”
“师父喜欢收集世间奇方,于是就收在身边,后来才发现,这药方虽然有一定毒性,但确实能靠排泄解毒。”
崔祺点头:“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了,这药对我有用,应该对其他人也是有用的。”
崔祺发现,这次疫病并不算太重,邹方直接闻了胭脂,病情较重,而自己远远闻些气味,病情轻得多。
至于自己身边那些护卫,有一些症状,但是不严重。
而赵云那种体格强健之人,则根本没事。
观察到这一点,崔祺才敢来雒阳,否则自己就成毒王了。
现在要这些解毒药,也主要是治疗一些老弱,他们抗病能力不强,病情严重。
“对了,我师父说了,这种毒药,来自塞北的巫医,想是害你之人,应该是来自塞北。”
听到这话,崔祺也是奇怪,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塞北之人,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不过想想,脱不开关东士党。
上次刺杀自己的,就是泰山王匡。
正想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
“崔郎君,你好惬意啊,让我的宫人在这里伺候你。”
崔祺回头,看见是皇后来了,急忙叩拜。
“臣,崔祺,拜见皇后。”
“起来吧。”
皇后身旁,站着药监高望,正躬身听命。
“高常侍,药备得怎样了?”
“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高都县百姓,都是大汉子民,一定要尽力施救。”
“臣下明白。”
皇后看见崔祺的扇子,有些好奇。
“你手里的扇子,拿来看看。”
崔祺赶忙递上扇子。
这是两个单边扇组装而成的新物件。
皇后拿在手中扇了扇,感觉风力还不错。
“崔宜之,你果然有才思,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接着忙吧。”
皇后说完,摇着扇子,在高望的护送下,离开药监。
崔祺暗暗一想,皇后来这里,就为了顺走我一把扇子?
崔祺继续坐下喝茶。
又听见有人走来,赶紧放下茶杯。
远处来了一个老宦官。
到了身前,孙婵提醒道:“这是张常侍。”
崔祺赶紧拜见。
“宜之,快快请起。”
张让扶起来崔祺,眼睛里满是和蔼的目光,好似在看自己孙子一般。
“宜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竟然这般俊秀。”
“张常侍过誉了。”
张让喜笑颜开:“我是来给你道喜的。”
“什么喜事?”
“你还不知道?你的部下已经夺取了长子城,现在小半个上党,已经在你手中了。”
“是吗?”
“白波军渠帅杨奉投降,正押往雒阳,你可真是给咱们长脸。”
张让拖着崔祺的手,一个劲拍,脸上的笑容,好似一朵菊花。
“你送的人参,咱家都收到了,很是进补,你有孝心了,咱家已经请陛下,封你为上党郡守,诏书过几日就到。”
“多谢张常侍抬举,只是我这么年轻,出任郡守,有些不合适吧?”
张让目光一凛:“你有军功在身,又有咱家和皇后给你撑腰,这朝野上下,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紧接着,张让脸上阴云散去。
“等这边事情忙完了,你赶紧回去,接着打太原,平定并州就靠你了。”
崔祺到现在还不知道,高都县正在虚弱之中,到底是怎么打下长子城的,杨奉又是怎么投降的。
等了一天,崔祺拿到药,赶紧回高都处理疫病事宜。
药品装车,崔祺才想到,这次回雒阳,还没来得及看邹氏,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先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