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乐安在裴钧煜怀中扭动不停,一心只想到姜瑜身边去。
趁着裴钧煜换了姿势抱他,乐安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在他吃疼松懈力道时,从他腋下钻出,抬腿踢了他两下便跑向姜瑜。
这突如其来的几招打了裴钧煜一个猝不及防,一个没防住,还真让他脱开了身。
他不怒,反得意地笑,“好小子,真有劲儿,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转身看去,却见姜瑜手握银簪,高高抬手要刺进自己心口。
笑容瞬间消失。
“阿瑜,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冲破穴道的谢宴猛地坐起身打落她手中的簪子——
“当啷——”
刺破衣裳、没入皮肉的带血银簪掉落在地。
他把失力瘫倒的姜瑜搂进怀里,喉咙涌上一股血腥,脸色刷一下白得吓人。
同时疯跑过去的乐安也扑进谢宴怀里,“爹爹,娘亲,别抛下乐安……”
谢宴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乐安的背,忍下那口血腥后安慰道,“别怕,没事的,爹爹在这儿,会没事的……”
裴钧煜被这温情脉脉的一幕扎得呼吸困难,心跟裂开了似的疼。
他所珍视的、苦苦寻找的,此刻都被另一个男人护在羽翼之下。
那他算什么?
他算什么?
那本该是他的位置,他的责任!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不在的这六年里,每时每刻,为人夫,为人父,都有另一个男人完完全全替代了他。
谢宴这狗贼死不足惜!
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完全侵蚀了他的理智。
谢宴必须死!
必须死!
裴钧煜快步走上前把昏迷的姜瑜从谢宴怀里夺过来。
乐安追着他阻拦,“你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裴钧煜被他挡住脚步,怒火中烧之下,嗓音发狠,“卓星!进来!把乐安带走!其他所有人都抓起来,下狱!一个都别放过,用刑!审问!关于姜瑜在这里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都给我问清楚!”
谢宴强撑着站起来想跟上前去拦。
裴钧煜反身在他胸口狠狠一踹,把他踹倒在地。
谢宴当即吐出一大口血来,昏了过去。
生死不明。
乐安马上跑回他身边,撕心裂肺地大喊,“爹爹,爹爹——”
裴钧煜铁青着脸转身离去,进来的卓星忙把乐安抱起跟在他身后。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伸出小手,看着谢宴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