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one离开之后，灰流丽似乎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像一条被丢上岸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

过了没多久，灰流丽看着zone离开的那个方向发出了自嘲的大笑，因为此时黎政突兀地站在了那里。

这个总是不着调的背后灵今天意外地收拾整齐，他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打着一把漆黑的伞，脸上则是熟悉的“v字仇杀队”面具。

对于乌拉拉她疯狂抽卡以至于欠下了几十年的薪水只能给黎政打工还债这事，乌拉拉和黎政之间心照不宣地清楚这只是她想要找借口加入veins的开发团体的一个小计谋而已。但面具什么的，戴久了就会黏在脸上，撕下来的话就会带走自己的皮肉。

乌拉拉想起了自己在veins数据出问题的时候被黎政一次次地丢出去做“强制中断”，在无数个卡组里的打黑工，抢着做“黑塔重犯押运”这种危险的活计，还有很多很多……

自己的黑眼圈累出来了，积分也的确攒下了不少，但就在刚才，她居然一个冲动就全给了出去。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真的很想把你的‘债务’还清的呢？”乌拉拉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自嘲一般地问道：“果然一开始我就不该耍这种花招，老老实实地请你邀请我加入，难道很丢人吗？”

“……”黎政沉默不语，被面具给盖着的脸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但我当时是觉得丢人的。”乌拉拉坐在地上挠起了头说：“你说，因为讨厌一个人所以就反对任何那个人的提议，甚至抗拒那些自己打心眼里就认同的东西……这样的家伙是不是跟智障一样？”

对于乌拉拉这番自责的话，黎政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地让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后，之前被留在外面的少年少女们的残魂走了进来，这些大部分要比乌拉拉都高的孩子们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老师说：“老师，您……没事吧？”

“啊这……”刚刚才在感叹的乌拉拉顿时涨红了脸，她“曾”的一下蹦起来，冲到黎政面前用小拳拳狠狠地锤黎政的胸口道：“可恶啊！你是故意的吧？故作深沉来让我在他们的面前出丑！可恶！可恶！可恶啊！”

黎政则是一脸无奈地望天：这不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自言自语吗？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呢……】

由于“灰流丽”的攻击力只有可怜巴巴的0点，所以说她的小拳拳无论再怎么用力都锤不痛黎政，所以黎政也就由着她折腾了。

不过此时，那些孩子却突然拉住了羞愤状态的乌拉拉。

一个残魂少年眼中泛着光，他拉住乌拉拉的手说：“老师，你刚才……很帅啊！”

“虽然不知道你攒了多久，但你刚才做的事，我们都觉得是对的。”

“我们听到了，来找你的那个螃蟹发型的人是想要终结‘末日’的吧？老师在和‘末日’战斗吗？”

“好帅啊，和‘末日’战斗的灰流丽老师！”

……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赞同声让“灰流丽”在此时手足无措，而就在这个时候黎政也走到了她的面前，拿出了一张纸来。

“还记得这张纸吗？”黎政将这张纸在乌拉拉的面前晃了晃，在她确认过之后解释道：“你很熟悉吧？你透支五十年工资抽卡的那天我给你写了这个债务契约，这五十年只给你基本报酬，其他算在还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