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铜伟看着对方,
目光之中充满着浓浓的讥讽之色。
“我觉得吕记者,你弄错了一件事,
那起案件中的凶犯并非是你所说的某些行业的从业人员。
虽然某些行业的罪与非罪存在一些争议,
相关讨论也方兴未艾,
但无论从既有的法律规范,还是从公序良俗来说,
它都属于也应该属于被严格禁止并打击的对象,
开展一轮又一轮的治理行动。
即便放眼全球进行观察,也是不为大多数国家所认同的,
其存续的空间往往处在灰色地带。
大量事实证明,它的存在都是败坏社会风气、破坏社会秩序、影响安定团结、腐坏人心灵的毒瘤,
对于社会道德和法治建设都是严重的挑战。
像我所在的治安管理大队对辖区内的桑拿、沐足以及娱乐场所进行检查,
并针对涉黄场所进行了清查,
都是在法律的框架下进行。
否则国家也不会设立扫黄打非工作机构,
其次,
金山淫魔案中的犯罪分子,
专门针对某些行业的从业人员,
正是说明了这个行业本身不是合法的行业,
而不是因为治安管理部门打击了才导致的。”
这个问题,媒体要发挥监督的作用。
某些人某些机构,
因为一些利己主义的原因,
不仅未能对相关工作给予支持,反倒对此进行质疑,
不能不说这是极为反常的现象。
这也足以说明,在社会变迁之下,
当今我国社会道德观念的滑坡、价值观的混乱,并非一种偶然现象。
这种怪象虽不是主流,但令人担忧。”
吕晓敏再也忍不住了,尖酸而刻薄的道:
“祁大队长一个劲儿地鼓吹严厉打击,是因为你没有从中得到你个人的利益吧。”他
会议室里不禁响起一片嘈杂声,
“这是哪里来的鸟记者,看看她那副刁钻丑恶的样子,
真特么想去砸他个满脸开花。”
黄建军眼睛里透着毒蛇般的阴冷,
“积极主动”夏新光则嘴角扬:
“为大队长分忧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一会儿就找十几二十个小流氓,让她感受一下。”
其他人则同时将目光转向面前的祁大队长。
在这种情况下,祁铜伟该如何应对?
是翻脸呢还是翻脸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祁铜伟竟然笑了。
他紧盯着吕晓敏,身躯微微前倾,
在给对方造成极大心理压力的同时,
以极其蔑视、极其不屑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我原以为你身为视台记者,
今日前来采访必有一番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大家都是文化人,骂人无需带脏字。
吕晓敏又怎能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一张脸顿时变得又青又白。
“曾有人说,
帝给了他一个天使,但是他把天使弄丢了。
为了某些利益,低下了头,等到他想明白的时候,
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所以他拼了命,要把他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祁铜伟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祁大队长,这是什么意思?“吕晓敏冷着脸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很高兴吕州电视台能派人采访我,
但是我很不高兴你来采访我,
我更不高兴你说的话和你的态度。
所以采访结束,你可以走了。”
祁铜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吕晓敏赶紧滚蛋。
吕晓敏坐在那里将了几秒钟,最后重重的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吕晓敏前脚刚走出会议室,就听见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掌声,
就仿佛一句句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她的脸。
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却因为心气不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