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姆凝重的环顾四周，隐秘地给了艾伦一个眼神，目光玩味。

“我怀疑其中一批是来自波特兰特的调查局，他们似乎在找什么，近些日子大家一定要小心。”

“那些该死的黑皮狗！给贵族舔沟子的食腐孽畜。”

一位参与者咒骂起来：“波特兰特内部如此腐朽，荒野四处都是匪帮，他们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平民超凡者！”

在座大部分都是野生非凡者，从小生活在自由的西部，对于那些设立各种规矩，狩猎野生超凡的家伙毫无好感，纷纷附和着：“就是！”

“这次那位比尔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他们需要的秘密！一位野生的大骑士，说不定就是触碰了城内大贵族的利益！”

“呵呵，你以为这就完了？波特兰特从古至今都是出尔反尔的代表！”

“以前那位乔乔?华盛顿，为了开拓巨城，不惜讨好那些印安猴子，听说还娶了一位酋长之女，借助他们对于荒野的熟悉，这才成功建立了波特兰特！”

“他成功后，借助第一位巨城城主的名头，得到了某位冕下的帮助，撕毁约定，疯狂迫害那些印安人！还将那位酋长女儿的头皮剥了下来，做成了一副手套，简直无耻至极！”

“整个波特兰特贵族的血管里都流着无耻、背誓的血液！”

……

对于众多参会者的怨气，艾伦可以理解，毕竟底层的超凡者确实是非常不好过。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波特兰特的开拓者，那位名为乔乔?华盛顿的男人。

印安人是库库尔坎的信徒，而库库尔坎就是羽蛇米斯特汀，这个自己已经知道。

他惊讶的是，那位乔乔?华盛顿到底得到了哪位冕下的帮助。

可能其他人也就认为，这就是外来者得到帮助后，对原住民进行的迫害。

仅此而已。

但艾伦看到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羽蛇需要锚定，祂捏造了库库尔坎的神名，将印安人收归于羽翼之下。

而乔乔作为一个灰头土脸来到西部拓荒的外来者，在得到印安人的帮助后才建立巨城，他没有任何理由对印安人出手，更何况他还娶了一位酋长的女儿。

人心也是肉长的，艾伦相信这一点。

所以……

到底是谁，是哪位冕下找到了乔乔，让他不惜杀死妻子，颁布了五百年前鼎鼎有名的“头皮法案”……

是不是猩红之月？要不是的话…那又是谁？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本来只是联合老汤姆诈一诈聚会的超凡，想得出比尔在西科小镇还有没有同伙。

但现在……

看了一眼老汤姆，他面具下的眼神还是那么镇定自若。

也是，老汤姆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纠葛，这背后是冕下们横跨数百年的阴谋。

艾伦的灵感发散，模糊间，好像看到了散发着无尽光辉的羽蛇。

祂沉沉的睡在一处黑暗之中，身体上缠绕着无数的血色藤蔓。

这些血藤将根须扎进羽蛇的身躯，疯狂的抽取祂金色的血。

黑暗中遍布丝线，将羽蛇牢牢捆死，密密麻麻，无处可躲。

而这些丝线的尽头，向无穷远的尽头延伸。

数位看不清样子的模糊存在屹立于虚空，捆绑羽蛇的丝线赫然就是从祂们的手指长出。

恍惚间回神，聚会的人还在痛骂波特兰特的腐朽贵族，脑子里画面却深深印刻。

苦笑着，艾伦身体上的气力仿佛一下被抽干。

“羽蛇，你害苦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