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冉难渊,众人谁不知道幽州城,甚至整个燕云十六州早就风声鹤唳,大辽国的消息远比你们想象中的灵通好不好?况且,上次大宋国起兵伐辽,还在不久之前,几乎兵临城下了,却不进攻,最后挥师南下剿灭反贼方腊去了。如此大军调动,而且已经来过了一次,你们这些大宋国的将军们真当大辽国的人被大金国揍了一遍又一遍,就全是傻的吗?而且,从幽州城南下之前,耶律大石似乎跟众人说过了,不久前还派了使臣肖客、韩昉前去大宋国军营和谈,却被童贯、蔡攸等人给撵出去了。要说这样大辽国都不知道大宋军队马上要对他们动粗,那他们早就该笨死在北方的寒冬之中了。
冉难渊起初并不想与大宋的军士作对,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个真理实在颠扑不破。搜刮财物的军士看着上官妙可、高玉柔和冉倩雪姿色过人,竟然心生邪念,想要在小营寨将众人绑住,行禽兽之事。冉难渊见状怒极反笑,对面那个邪笑的校尉还在疑惑自己下令绑了众人,为何这紫服束冠的大汉却对自己笑了起来,突然之间冉难渊身形暴起,他尚不及反应就被扼住了喉咙。冉难渊暴喝一声:
“放下兵刃!饶尔等不死!”
本来他只是试试能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毕竟身为大宋国的子民,他也不愿自相残杀。谁知大宋国的军士真是欺软怕硬,眼见他一下子便制住了校尉,顿时一个个膝盖一软,跪倒一片。冉难渊听着四周不迭声的‘饶命啊’喊叫,心中不知道要为大宋国的军士软弱而庆幸还是悲哀。不过此时此刻此地,也没有时间让他感慨了,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大宋国的大军围在此地。几个小营寨的斥候他还能料理,一旦遇上成百上千的大军,即便是大宋国军士懦弱,武力低微。只怕蚁多咬死象,他们这些人不快些儿逃走,最终只能饮恨在此。想到此处,冉难渊掉头望向文若虚,问道:
“文先生,这里靠近大军,我等直接冲出去怕是不行的,如之奈何?”
“无妨!”文若虚略一思索,便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少主,先将这些军士绑了,我等如此这般……”
半盏茶时间之后,一队侦骑押着上官妙可、高玉柔和冉倩雪三个女子,一起乘马慢慢跑离营地。两个守门的军士看着他们远去,不禁议论起来。守门军士甲:
“哎!老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啊?怎么把抓来的犯人押走了?”
守门军士乙仔细看看远去的众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猥琐笑容:
“哈哈,还能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兵痞油子,见了女色,耐不住想尝荤腥了呗!”
“这些混球!”守门军士甲嘴上骂骂咧咧,脸上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他们倒是会找乐子,只苦了咱俩在这大门口吹风!不过奇怪啊,他们怎么带着女子出营去了,直接在营房里面开干不行吗?”
守门军士乙一脸鄙视的望着守门军士甲,一副过来人的神色,猥琐笑道:
“若是急色了,在军营之中倒也快活!只是大家都眼巴巴的排队,哪有人愿意在外面守门望风?那女子一直叫个不停,万一被上官撞破了,遇上个同样好这口的倒还罢了,遇上了军法官那等时时刻刻想着摘你脑袋的杀星,你道他们一众兄弟愿不愿意一起去做风流鬼?”
……
两个守门军士一边在营房门口嘿嘿淫笑,一边在脑补这群‘幸运’的弟兄快活的场景。却不知侦骑营小营寨之中,那些难兄难弟们被捆成了一个个粽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用他们的臭袜子塞住了嘴。营帐中间拉了一道布帘子,正好将他们挡在了后面,布帘子上文若虚的‘沐浴’两个大字,写得很是飘逸。
等这些军士被同伴们发现,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冉难渊等人早走的远了。而他们这些兵痞油子,以后再也尝不了荤腥了。独孤小秋奉师命,用快剑将他们都给‘断子绝孙’了,虽然不能救得了天下所有女子,至少这几个混球以后是不能再祸害良家女子了。
冉难渊等人一远离了大营,便赶紧快马加鞭,防止营中之事被人发觉。跑了半天不见追兵,众人才放下心来,还遇上了北返的和尚道士,以及那只猛虎。大家重新合为一处,北上幽州城。然而到了城外,却见门外军士盘查更加森严,隐隐听到路人谈论,继大辽国的中京大定府之后,北安州刚刚被大金军给攻占了。
这大辽国,还真是日落西山了。
这些日子冉难渊居于北地,自然听说了许多大辽国的消息。原来大辽国强盛之时,丐帮大侠乔帮主忧虑其对大宋国的威胁,曾经到北地尽力抗辽。虽然后来他身世曲折,离了丐帮,又拼了性命逼迫大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立誓不南侵大宋。却不料大辽国的国势也急转直下,再也不能成为大宋国的威胁了。
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末年,大金国还没有建国,只是东海女真部族,已然对大辽国心存异志。自七年前完颜阿骨打继任女真族长,先后击败大辽国的东北统军司节度使萧挞不野、射杀辽国骁将耶律谢十。后又连战连胜,声威日隆,五年前登基称帝,建立大金国,更是将大辽国压得喘不过气来。大辽国内部被天祚帝搞得乌烟瘴气,忠臣萧兀纳等人的谏言都不被采纳,面对来势汹汹的大金国军队,天祚帝每每派军出征都是大败而归。如今,连北安州这个重地都丢了,看来大辽被金国攻占的危险日益增加。
自己,是不是要冒险北上,去寻访先祖武悼天王的另一脉后人。否则大辽国一旦被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时恐怕便万事皆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