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之人速速滚开!滚!”
随着一声厉喝,马蹄踏踏、鞭声响起,将方黎众人惊醒过来,众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而去。
只见不远处,一名青衣华服少年,脚踏皮靴,鲜衣怒马,左右随行四名甲兵,皆策马,带甲佩刀,好不威风。
官道左右之人急忙避让,有来不及者,前脚踩了后脚,前人撞了后人,乱作一团,那些摊贩赶忙护住货物,蹿头躲在一旁。
“滚开、滚开!”
鲜衣少年大喝,鞭声响起,左右飞舞,抽打着两边的路人,惨叫声叠起。
众人却无一人敢言,急忙逃窜,撞翻了摊位无数,一片狼藉。
“那少年是何许人?”方黎看向官道,轻声问道。
茶摊掌柜无奈苦笑:“还能是谁,可不就是薛家那位大郎,薛氏族长之子薛仁杲!这都不知多少次了,吾等都习惯了。”
“族长之子如何,竟如此嚣张跋扈!”徐轩怒道。
正待几人谈话时,却听闻一声嘶鸣,紧接着方黎便看到那疾驰的烈马停了下来,前蹄飞起,马上的少年翻身摔倒在地,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
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薛仁杲感觉骨架都快被震散了,口鼻溢血,喂了一嘴的土。
随身四名亲卫见到少主出事,吓得赶忙下马,扶起薛仁杲,惊怒地看着面前那位勒马壮汉
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身材魁梧,壮大如牛的高士远!
刚刚站在官道中的梁晴,正在簪花摊买物,却遇到薛仁杲一行。
高士远受方黎之命保护梁晴,自是要在这危机之时出手!
“找死不成!”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的马?”薛仁杲看清楚面前的高士远和梁晴二人,怒喝道。
梁晴一身劲装,身材矮小瘦弱,自是被人忽视。
薛仁杲的注意力,则是面前的高士远。他捂着胸口,一抹鼻子,见到出血,面色有些惨白。
“拦你的马如何?再如此嚣张,看爷不抽你!”梁晴丝毫不让步,双手叉腰,瞪着薛仁杲,气得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呵呵,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待得一会,到了本少府上,我有的是法子磨你,看看尔等是否还这般嘴硬口快!”薛仁杲指着梁晴,怒极反笑。
听闻这话,两边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叹气,只将梁晴这二人当成了外乡人,赶忙悄悄递话道:
“二位郎君,可不敢如此说话,这位是薛家大郎,身份金贵,汝等应该是外地来的吧,你们吃罪不起的,还是赶快道歉吧”
高士远却是不屑冷笑:“什么狗屁薛家大郎,爷就在这,看你们奈我何,有本事过来抓我试试!”
“你们还愣着做甚,将这二人抓起来,快去!”
薛仁杲推搡一手,四名亲卫这才朝着高士远扑去。
金城县为郡治所在,官道上自然动不得刀兵,而且金城县令又是清白之官,治县有方,更是见不得有人在地方作乱。
若是动刀,便要出人命,相比于此,即便薛仁杲身份尊贵,他也不会为家族惹事,还是明智地选择后者。
在他看来,“只要不出人命,待抓到这二人,我有的是机会消磨他们!”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薛仁杲彻底傻眼。
只见面前的黑大汉左右开弓,迈步抡拳,抬腿踢步,虽然魁梧,身子矫健似燕,出手快狠,打的那亲卫四人,根本无力还手,反而将四人叠罗汉般,统统压倒在地
高士远反坐其上。
四人惨叫连连,薛仁杲惊惧万分,步步退后。
他此行仅带四人,往常之人惧怕于薛氏,根本无人这般,没想到今天竟然栽了跟头!
“你你要做甚?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乃薛家大郎,你敢动我分毫,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又如何?管你是谁,现在你说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呢?”
梁晴露出一脸坏笑,捡起地上的马鞭,步步紧逼。
看到此景,周边金城百姓,心中不禁大畅,平日他们慑于薛氏威名,对薛仁杲跋扈行为,敢怒不敢言,现在看到对方吃瘪,当然乐见其成。
但同时,又对面前两位“好汉”担忧。
“行了,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方黎赶忙出来制止,又对梁晴挤眉弄眼。
边装模作样对梁晴道:“二位,我劝你们赶紧放人离开,这位可是薛家大郎,若是胆敢出手伤人,你们可是要吃官司的!”
“你又是何人?”薛仁杲狐疑地看着方黎。
方黎赶忙凑近几步,低语道:“公子,我是谁不重要。
我观你这伤势不这壮汉一看就是练家子,自有官兵收拾他们,现在若是真惹恼他们,您身份尊贵,一个不小心可就伤筋动骨咳咳。”
方黎咳嗽两声。
听得一旁的徐轩别过头,憋着笑。
“二位放人吧,薛家大郎不与你们计较,再不放人,一会可有官兵来了,你们可就再走不掉。”方黎清了清嗓子。
高士远这才起身,瞪着牛眼,还不时警告薛仁杲,梁晴自是知道方黎的意思,拉着高士远溜了。
薛仁杲则躲在方黎和徐轩身后。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还不忘对方黎感激一番:“多谢壮士出言相救,待某回府稍作休整,定要此将此二人抓到县衙问罪!”
说完,薛仁杲翻身,与四名亲卫调拨马头而去
徐轩这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阿布早笑的肚子疼,没想到方黎会这么损,打了人还装老好人。
“别笑了,赶紧将他们找回,咱们去薛府再会一会这位薛公子!”方黎下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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