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承训已经看不下去，对王象乾求援道。

“王大人，求您了，快劝劝太子殿下吧，大寿犯的错，罪不至死啊。”

王象乾也是被朱常洛的举动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太暴躁了。

打的他都觉得疼。

只好走了几步，来到朱常洛的身旁，轻声说道。

“殿下，殿下，您消消气，这样不合礼法，也有失皇家威严。”

打了十多拳后，朱常洛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一些。

看些眼前已经跟猪头一样的祖大寿，这才松开他的衣领。

“起来！说！你跟建奴都做了什么交易，原原本本的给本宫说出来！”

“末将，末将只是售卖铁器、粮草给努尔哈赤……”

祖大寿跪在地上，颇为委屈的说着，嘴里还小声念念叨叨。

“整个辽东都这样做，凭什么只抓我……”

朱常洛双目如炬，望向王象乾。

“帝师，他说的情况，你是否知情？”

努尔哈赤可以统一建州女真，很大程度上不是他多么英勇，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李成梁的扶持，不停的输送军资，这才给了努尔哈赤第一桶金。

所以，从那之后，辽东的家族，也开始默认了这条发财的途径，形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王象乾微微沉吟，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此事老臣有罪。”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汝等乃我大明的边关将领，职责是守卫我大明安危，护我大明子民，可你们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太气人了。

朱常洛原本只是觉得，辽东局势仅仅是家族势力庞大，但他们还是守卫辽东的主力。

可如今一看，这些所谓的辽东家族，与卖国求财的晋商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性质更加恶劣。

“太子殿下，老臣有话要说！”

祖承训听到朱常洛的话，眉头一皱说道。

“说。”

“吾等贩卖物资不假，可未曾资敌，努尔哈赤所部仍是我大明属臣。”

朱常洛气的再次拍打桌子。

“放屁！属臣？难道属臣会侵扰我大明子民？难道属臣会一辈子称臣？若是时机成熟，本宫断言，努尔哈赤定会反叛我大明！”

这段历史太清楚了，万历四十四四年，努尔哈赤在统一了大部分女真部落后，建立后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常洛说的话，王象乾、祖承训等人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们真的认为，就算女真统一了，也不是大明的对手。

“太子殿下，就算他努尔哈赤敢反叛大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祖承训嘴硬的还要解释着，可被一旁的王象乾拉了拉身子。

“翻不出什么风浪？真是好大的口气，是谁给的你底气这么说，如今我十名大明士卒，恐怕都打不过一个建奴的骑兵吧？”

听到朱常洛的话，祖承训为之一滞。

这个确实打不过，步兵对骑兵本就处于劣势。

“或者你又想说，可以凭借城高墙深的优势，抵御建奴的骑兵？”

朱常洛接下来的话，正是祖承训想要反驳的。

“可你知道西洋人制造出了一种红衣大炮，可射到一公里之远，城高墙深？在本宫看来，就是一个靶子！”

红衣大炮？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对于这种东西，他们竟从来没有听说过，更不相信，世间存在这种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