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铺的官兵抱拳道:“启禀大人,事发之时,胡相正在中书省衙门当值,我等冲入火海救出了胡相妻儿,但相府其余的财物肯定是随着大火被付之一炬了。”
兵马司指挥使长松了一口气:“没死人就好,其他的都无关要紧。”
未几,一众披甲侍卫赶来,拱卫着一辆远观便觉得奢华的马车。
朱橚与刘基从马车上走下,兵马司指挥使见到后连忙上前行礼:“吴王殿下,老伯爷,您二位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本王过来瞧瞧,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朱橚含笑说道。
兵马司指挥使苦笑道:“此地烟雾缭绕腌臜不堪,殿下万金之躯,若是染上了火毒,那臣当真就罪该万死了。”
朱橚摆了摆手,淡然道:“无妨,卿等是大明臣民,本王亦是大明臣民,只要是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汉人,那都是天下最高贵的明人。卿等尚且不畏火毒,本王又有何惧?”
听闻此言,周围之人全都肃然起敬,抱拳示敬:“殿下大义。”
少顷,身着绯袍的胡相国才匆匆赶来。
胡惟庸看着烧成一片火海的相府,人都麻了:“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
朱橚安慰道:“胡相,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府邸烧了还能再建,但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胡惟庸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接受现实:“是啊,人没事就好。”
话音落下,便有火铺官丁慌张赶来,大喊道:“大人,出大事了!”
兵马司指挥使呵斥道:“当着吴王殿下、老伯爷、相国大人的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火铺官丁欲哭无泪:“大人,并非卑职失心,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实在是……”
火铺官丁看了一眼胡惟庸,转而心虚的低下了头。
胡惟庸心里咯噔了一声,坏了,这是奔着他来的啊。
兵马司指挥使紧皱眉头,心想这把火估计是给胡相的底子给烧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拆了胡惟庸的台吧?
犹豫不决的他只能看向朱橚,试探的询问道:“殿下,照您的意思来看……”
“那就看看呗。”
朱橚淡淡的说道,“胡相府上,又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一直沉默的刘基猛然看向了朱橚。
他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只不过,这危险是奔着胡惟庸去的。
胡惟庸就像是无知的鱼儿,将吴王抛下的鱼钩咬的死死的。
现在,已然是提钩之际。
只是不知,会牵扯到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