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张顺。

此时此刻的苏牧，被陆炳附身。

他的言行举止、记忆，都受到陆炳影响。

陆炳，大明嘉靖年间锦衣卫首领。

有抬手力压东西厂，诸公见我尽低腰之说。

“你.....你想干嘛？”

张顺被苏牧的气势吓到。

他们锦衣卫，除了守住正阳门，也是为了防止守城将士反叛。

但是他没想到，锦衣卫内部出了问题。

张顺，国丈周奎的走狗。

大顺军入城后，周奎被打得皮开肉绽，从府里整整搜出十万两白银。

而在皇帝让大臣捐款时，他却只从府里拿出区区白银五千两。

苏牧一步步朝张顺走来，而张顺则一步步后退。

论军职，他在苏牧之上。

可不知为何，光是站在苏牧面前。

他有种兔子见到狮子的感觉。

周围的将士跟锦衣卫也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对张顺唯命是从的苏牧。

居然敢违背张顺的命令？

此时苏牧的眼神，是上位者在面对下位者时，居高临下的眼神。

蔑视、杀气腾腾，似乎看透一切。

陆炳，曾经把东西两厂、朝堂诸公杀得人头滚滚。

历史上的陆炳，亦正亦邪。

但，忠君！

苏牧现在是融合了曾为锦衣卫首领陆炳的记忆，面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自然无惧。

这时候，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趁乱冲了出来，手里抱着孩子。

“拦住她！”

有人喊道。

可是，只见那个女人将手里的孩子塞到苏牧手中。

“大人，求求你帮我保护我的孩子！将我的孩子带进去！”

可是，谁都知道，城破后，内城、外城，并无区别。

张顺被苏牧一个眼神镇住，又看到居然有女子冲出来。

若再不杀几个人的话，局面恐怕难以维持。

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抽出刀来。

绣春刀刀身闪着寒光。

他断定，苏牧是不敢杀自己的。

苏牧是锦衣卫，在大明，以下犯上，是死罪。

“苏牧！按大明律法，你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我现在便可将你斩于正阳门！”

苏牧丝毫不理会张顺的警告。

他看着怀里的女婴，几个月大的模样，小脸肥嘟嘟的。

即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

依旧睡得香沉。

可是，若城破了呢？

襁褓中的婴儿，手无寸铁的百姓。

苏牧不敢细想。

“苏牧！”

张顺再次警告。

若是平时，他不会警告这么多次。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苏牧。

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周围的锦衣卫，守城的将士纷纷把苏牧围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让内部出现混乱。

张顺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也是他们的长官。

此时他们纷纷拔起刀来。

苏牧伸出两指，轻轻地划过怀里女婴的脸蛋。

他看向另外一边的百姓。

因为正阳门的变故，此时百姓纷纷停止了往门内涌进来的念头。

而那个委托苏牧保护孩子的女子。

眼神透出绝望。

她不该，将自己的孩子硬塞到这个锦衣卫手里。

苏牧看向张顺，一字一句道：

“国丈周奎，通敌卖国，当诛！”

“锦衣卫百户张顺为其帮凶，当诛！”

苏牧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而此时，锦衣卫百户张顺，眼神冷冽。

苏牧，留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