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领兵,皆是低下了头。
他们听闻昔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家中妻儿被杀,心有怒气,冲动之下就来了王府找世子理论,如今也是觉得过于冒失了。
矮小黝黑的汉子,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质问世子,以下犯上!你们找死!”
俎刚鬣手中持鞭,上来就是朝着几名领兵狠狠抽去,一鞭子下去,没有穿戴甲胄的领兵瞬间就有两人被抽倒在地。
“住手!”许天衣出声制止。
俎刚鬣单膝跪地:“属下管教不严,请世子殿下责罚!”
“与你无关!”许天衣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这件事确实出在我这位世子身上,管教不严也是我管教不严!”
他转而看向白灼,冷声道:“这里不是战场,现在也不是战时,我虽是北牧世子,但并非北牧军伍,更非北牧军将领,不存在什么逃兵!”
“你白灼没有我的命令,随意杀人,既不知错,那就在这里跪到知错为止!”
许天衣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世子!”俎刚鬣喊道。
“带着你的人滚!谁也不准为她求情!”
俎刚鬣低头看向白灼,对方神色平淡,面无表情,俎刚鬣欲言又止,最后摇头一叹,冲几名领兵阴沉着脸道:“回去领罚!”
这一天,严寒飘雪,有白衣侍女,跪在冰冷地板上,神情坚毅,不知悔改。
入夜。
许天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跪在雪地中的白衣,愤怒之余眼眸中又掠过一抹担心,但最终想到对方背着自己杀死老兵妻儿,怒火又多几分,折返回桌案。
有敲门声响起:“少爷。”
“进来。”
老杜提了壶温热酒水,放到桌子上,看了看外面,安慰道:“少爷,冻一晚上会死人的,那丫头也是为了你好。”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许天衣抬头看向他,“老杜,你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也会给人求情了?”
老杜呵呵一笑:“并非求情,只是看着那丫头有点可怜,毕竟心不差,跟老杜一样,都是为了少爷你嘛。”
“滚回去吃你的鸡腿!”许天衣瞥了眼弥漫芳香的上等桂花酿,没心情喝酒的他,摆摆手,“把酒拿走,自己喝去!”
“好嘞!”老杜提起精美酒壶就往外走。
许天衣继续看书,半个时辰里,起身去了窗前多次,又都折返回来,最后一次站了很久,直到有人敲响房门。
“你也是来求情的?”许天衣抬头看了眼俎刚鬣。
“不是不是。”俎刚鬣笑呵呵走过来,站在桌案边探头看了看许天衣手中的《楞严咒》,“世子,您还看佛经啊?”
许天衣瞥了眼他:“有意见?”
“没没没,王妃礼佛,世子也诵读佛经,好事!善事!”
“拍马屁就滚!”
“呃……是这样殿下,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白灼没有杀害那些老兵的妻儿,派人把他们接走了,让牧羊人放的假消息。”
许天衣微微一怔,放下了手中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