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晕晕乎乎,司离感觉自己的耳边不时传来人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面前踱步,她强打起精神抬起头,睁开眼睛时,一阵耀眼的白光让她暂时性失明。
“操……”
低声咒骂了一句,她刚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醒了?喝口水吧。”
闭着眼抬起头,适应了一下无影灯亮白色的光照,司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个看起来略显空荡荡的房间。
双手双脚被铁链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司离的对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可办公桌上明明没有显示屏,一个穿着制服模样的特战兵却敲击着桌面,好像在打字。
而自己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特战兵。
一身黑白色的城市迷彩,厚重的战术背心里鼓鼓囊囊,写着“简誉”的胸标被撑得有些扭曲,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腿上还有一个快拔枪套,但里面的枪却不知所踪。
等司离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把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沙漠之鹰。
有些紧张,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立刻慌乱起来,说话的时候有些结结巴巴:
“警……警官,我……这是被抓起来了吗?”
面前的场景,对于司离来说不算陌生,毕竟她也算是“二进宫”了。
“抓起来?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抓起来吗?”
简誉站在司离的身后,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扭过头盯着简誉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因为……黑工地的事情吗?”
“黑工地?”
自知理亏,司离选择“坦白从宽”,根本都用不着简誉审问,她就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交代出来了:
“我们这儿没有施工许可证,里面使用的也都是假冒伪劣产品,而且工人都没有配搭防护设施,但是……我们这儿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案底的,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只能在黑工地上混口饭吃,您……您是秉公执法,但也……不能不顾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啊……”
司离越说声音越小,她偷偷看了简誉两眼,对方的脸上也略微带着吃惊,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要说了吗?”
“其他的……”
“啪!”
一个透明的罐子被猛地拍在了司离面前,里面还装着一根黑色的羽毛,羽毛看起来湿漉漉的,当司离聚焦视线认真端详时,才注意到羽毛的尖端正在滴着血。
血。
鸟。
死人。
突然,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突然袭来,感觉一阵头疼,司离捂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但整个人都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我……工头……鸟从耳朵里飞了出来……”
“等等,你慢慢说,你到底都看到了什么。”
“咔哒”一声按下录音键,简誉俯下身将录音笔放在司离面前的桌子上,他弯下腰,似乎想要连少女的每一个呼吸都捕捉下来,从中察觉出蛛丝马迹。
“就是……”
司离的记忆断断续续,她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无伦次,但简誉并没有要打扰自己的意思,吭哧了半天,她可算是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