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牧有这意愿了，天子无疑是意动的。

但问题是又得顾虑到一点，那就是说这到底是不是秦牧的试探？

正因为这样的缘由，天子是不敢轻易答应的，所以自然是表现得犹犹豫豫的。

当然，天子不知道的是，秦牧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

实际无论皇帝怎么想，魏征就得位御史大夫的。

至于说担心对方会一直跟自己作对？

那不是问题的。

因为对方不会盯着他一人，盯着的是所有人，包括皇帝。

再者，秦牧既然让对方位，自然是有应对之策的。

“此事就这么定了。”

秦牧直接是一言堂，把事情给定下来。

而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商议的？

其实并没有了，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秦牧是意兴阑珊的，已经有退朝之意了。

秦牧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曹正淳已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陛下已乏，退朝！”

我怎么不知道我乏了？

天子很愤怒，拳头都握紧了。

但群臣没一人有意见，所以天子又能如何？

退朝。

那就只能是退朝了。

愤怒不已的天子只能强压着心头之怒火，从御座起身，离开了这太极殿。

天子一走，群臣也不会逗留，而是慢慢退出大殿。

至于说秦牧？

待众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慢起身离去。

而此时在承天门外，礼部尚书蹇英、兵部尚书袁令喜、刑部尚书叶向高三人聚在一块，低声交谈着。

“这丞相是越发狂妄了，一点都不带掩饰的，那曹正淳就是他的人，这足以说明当初先帝驾崩之事，存在着疑点。”

秦牧真就是不带任何掩饰的，哪怕是说大家知道你已经只手遮天了，但是不是该演一演？

演都不演的吗？

好家伙，简直是猖狂。

叶向高为人老成稳重，一向是谨小慎微，知道宫门外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当即是低声说道：“好了，这里不可乱言。”

皇宫之中，耳目众多。

特别是现在，都是那秦牧的爪牙，要是乱说话了，可就是给人送把柄了。

今日之朝会，那秦牧是直接拿下了李谷，而且是借着这魏征弹劾之事，简直是荒谬至极。

但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已经认为，该对朝堂进行清理了。

别看这三位还是六部尚书之一的，但实际已经没什么实权的，像是兵部本就是名义的，实际一点实权都没有，自打开国起就是不被重视的。

历任的兵部尚书，那都是空气的。

而秦牧位后，兵部是连空气都不如，直接垫底了，比之工部都要烂。

至于说礼部、刑部，其实总体还算好的，但无奈蹇英跟叶向高二人，虽为尚书，但已经是空壳子的，真正做事的已经是由秦牧麾下的人接管了。

说白了，就是空有尚书之名，实际职权几乎是没了。

秦牧是另起一套班子，根本就不跟你们玩。

就是这么简单的。

……

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