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微弱的月光,丰东蹲下摸着脚下的硬物,原来是一个破碎的铜镜,稍微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丰东不断摸索下终于找到了楼梯,蹑手蹑脚的向二楼走去。
上到二楼,一眼便看到了被封住的窗户,丰东来到近前,顺着木条的缝隙间向下看去,果然是东宫的外墙,心中大喜!
事不宜迟,丰东用手中的小刀,不断划着腐朽的木板,发出微弱的声响。
足足半个时辰,在丰东不断的努力下,终是拆下了两条木板,蜷缩着身子试了试,似乎还是不好通过。
眼看时间流逝,第三块木板快要拆下之时,丰东突然瞥到不远处巡逻的禁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捡起地上的木板卡在缝隙上,用手死死的扣住,然后蹲下身子,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强忍了半炷香的时间,丰东早已听不到禁军的脚步声,才敢稍稍抬起头,瞄了眼楼下。
仔细观察了一阵,丰东确定没有人了,才将手中的木板放下,然而整个手掌都剧痛不已,缓了口气,唯有忍着剧痛,才将第三块木板拆下。
看着深邃的夜色,丰东知晓没有多少时间了,拼尽全力方才爬出窗外,看着离脚仍有五尺远的宫墙,咬了咬牙,一跃而出。
哼!
一声闷哼,丰东死死的抓住墙头,差一点就掉落院内,险些功败垂成。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爬上墙头,丰东看着一丈多高的宫墙,壮了壮胆子,跳了下去。
扑到在地的丰东,拼命撑起身子,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噗呲喷出一口鲜血。
躲在一旁树下,丰东拼命的喘气,感觉自己将要油尽灯枯,但此刻自己仍是未曾安全,随时会有禁军经过巡逻,只能撑住一口气,继续前行。
然而,皇宫之内,戒备森严,尤其是夜半之时,禁军更是频频路过,丰东拖着沉重的身体,东躲西藏,向着约定好的接头处赶去,那里也有一个可以暂时隐藏的巢穴。
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丰东终是来到了掖庭附近,这里本就有不少荒废的旧楼,此地关押了不少被罚没入宫的罪官子女,人多眼杂,所以当时便把此地西侧的荒凉之地,设为了临时接头之地。
颤颤巍巍的摸到接头地,丰东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藏身的地穴,忙从四周捡了些枯萎的枝条,然后一头钻入洞穴。
用枯木条遮住洞口,丰东终是撑不住了,蜷缩在洞穴深处,陷入昏死。
……
“娘娘,据密探来报,昨日东宫之内,大肆搜捕,莫非是咱们的暗手,被发现了吧?”
总感觉脊背发凉,老宦官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
“他们那些棋子,皆是你分别派遣的,且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若是暴露,也会立即服毒自尽,你怕什么?”
若无其事的瞥了眼,武惠妃早已将这些人的家眷控制在手中,自认他们不会反叛自己,否则家破人亡。
“娘娘说的是,但……”
“但什么,他们皆是你单独派去的,相互之间也不知身份,若是你出了问题,那本宫……”
主上冷冽的语气,让老宦官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叩头认错。
“滚吧!”
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属下,武惠妃此时也心烦意乱,但知晓太子并没有自己的把柄,倒也不足为惧,而是那个张家三郎,似乎最近诸多事端都与其有些关联,且都对自己不利,看来自己要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免得日后成为心腹大患。
察觉到主子的怒火,老宦官连连磕头认罪,而后狼狈的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