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将去的地方
离别不要那么匆忙
田野上
荞麦的花刚开了一场……”
他们睁开眼睛,看着车窗上的倒影,仿佛看到了那皎洁的月光,月光下是无尽的田野,田野里盛开着白雪般的荞麦花。
司机本想换个频道,可是两个乘客听得聚精会神,他无所谓地收回了手。
“……请来欺骗我吧
教我的灵魂学会开花
请来欺骗我吧
教我筑建避风的港
直到潮汐淹没海市
我们独自出发去远航……”
康明荞和程望野转过头来,在昏暗的车内,他们长久地注视着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忽然对视一笑。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但这也许是他们一生中最明亮的笑容,如乌云散去的晴空,如雨后洗净的城市,如无波无浪的海洋,温柔地刺破了沉重的夜色。
车子沿着大路往前飞驰,主持人轻柔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远方的远方
是我将去的地方
请你不要感伤
田野上
荞麦的花又开了一场……”
……
这个出租车里的镜头拍了很多遍。
方白义每次都说他们的笑容还差了点感觉,又谈不上来差了什么,计绯和庞宛轩只好反反复复地在磨这个镜头,笑来笑去都笑得有点麻木了。
到了最后,他们互相盯住对方,看着彼此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戳中了笑点,冷不丁地笑了起来。
结果方白义就把这个镜头给过了。
两个演员:“……”
啾啾在旁边等得昏昏欲睡,打着呵欠道:“是我不懂艺术了,你们这几次笑起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庞宛轩开玩笑道:“我们要是知道的话,导演那张椅子上坐着的就是我们了。”
这会儿已经是夜半三更,方白义就把他们打发回酒店了。
计绯前脚上了车,荀西丛后脚跟了过来,炯炯有神地看着计绯,把她的呵欠都吓回去了。
计绯嘴角一抽,“大半夜的,眼睛睁得这么大,你不困吗?”
司机和啾啾还没上来,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荀西丛认真道:“我觉得我应该解释一下。”
计绯心不在焉,“啊?”
荀西丛一本正经,“在民宿的时候,我不是故意占你的便宜的。”
没想到荀西丛还在纠结着这件事,但计绯犯困得厉害,早把那点别扭丢到脑后了,随手勾住荀西丛的肩膀,敷衍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好了好了,便宜我占回来了。”计绯收回手,继续打刚才没打完的呵欠。
荀西丛:“……”
太敷衍了吧?但凡你多停留两秒钟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