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这个组织是忠王在暗中操控,身在帝都坐在龙椅上那位,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帝都要在这个时候设立明察司,对江湖门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对忠王来说更是个大的麻烦。
伍道策想到这些心里好生得意,在这不好的消息和麻烦中,他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向来就是那种给别人解决麻烦,给自己制造机会的人。
“来人。”
伍道策一声轻唤。
风雪中突然出现个灰白身影,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好像原本就站在他身后一般。
“叫鸽奴把鸽子放出去。”
灰白身影一躬身,又一展身,飘然而去,仿佛这里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伍道策没理会身后所发生的一切,依旧听着猎猎朔风,看着雪花飞扬。
过了许久。
他的嘴角不自觉往上一扬,脸上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别来无恙!”
伍道策没有转身,依旧望着天地间迷乱的景象,仿佛在自言自语。
“托福。”
一个平和声音从伍道策身后,二十丈远的地方传出。
话音未落,风雪中陡地人影一飘,一个和天地同色的中年人身影,好似一片轻盈的雪花,已落在伍道策身后五丈远的地方。
“能来就好。”
伍道策还是没有转身,显然他早就猜测出了来人的身份。
中年人平静地站在伍道策身后雪中,定定地看着五丈外,伍道策略显孤傲的背影。
他如果不是平和的眼神中,偶尔滚动过一丝如刀般冷酷的光,真让人误以为风雪中凭空多出一尊雕像。
“这样的天气你还放鸽子?”中年人用关切的语气说。
伍道策:“伍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中年人:“你还是这样自负。”
伍道策没有计较他含着明显奚落的语气,而用十分赞许的语气说:“你的‘落花’身法又精进了许多。”
中年人:“花某也是这样想的。”
伍道策:“你也和当年一样自负。”
中年人冷酷地看着他的背影,冷酷地说:“承蒙夸奖。”
伍道策看着满天纷飞的雪,不无关心的说:“你可能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气息调整上还要再多下点功夫才好。”
中年人冷锐的双眼微微一眯,双眸中冷酷的刀芒又胜一分。
伍道策依旧背对着中年人,平静地说:“伍某的鸽子已经放出,你的使命已经达成,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你想就这样打发走花某?”
中年人惨白的手里,突然多出柄惨白的刀。
刀长四尺许,刀柄漆黑,刃口闪亮,刀光凛冽。
伍道策似乎并没有觉察出,中年人浑身涌动的杀气,依旧平静地说:“你何必如此执着,伍某以后还要和你共事,欠你的情分伍某日后自会加倍偿还。”
“你当年设局骗走了花某手上的‘幽冥甲’,花某今天要你给个交待。”
中年人惨白的手上青筋暴突,仿佛要把漆黑的刀柄攥碎。
伍道策:“当年是伍某的不是,伍某给你赔不是如何?”
中年人见伍道策话说的无比真诚,人却依旧如雕像般高傲地站在风雪中,并没有转身,更不说对他拱手抱拳致谦。
“你就是这样赔不是的?”中年人恨声的诘问。
伍道策:“不然呢!”
中年人眼中陡地滑过一片杀气,身形一掠,惨白的刀光暴现。
凌乱的寒芒割裂迷乱的风雪,混沌的空中,冷冽而惨白的光一晃,犹如万箭凌空齐射,封死周遭十丈方圆。
伍道策骤然转身,右掌一挥,独处掌法中的第二掌“独立”无声挥出。柔和的掌力中,漫天的刀影陡然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