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这次吐血昏迷，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天降傍晚的时候，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

然而，军情如火，小乔连孝服都来不及穿，就和姐姐大乔一起。作为东吴求和的礼物，被送往洛阳了。

……

……

吴国，建康城，王宫内。

“启禀至尊。”宦官秦旦躬身禀报道：“两位小娘子已经上船。想必不出五天，就能到洛阳了。”

“如此也好。”孙权满面的落寞之色，轻叹一声，道：“当初，先父强娶了先母，才有了我们兄妹五人。后来，先父去世，大哥孙策和周瑜，崛起于江东，强娶了大乔和小乔。后来，姜耀崛起于关中，吾东吴两次面临亡国之危，先是不得不献出了尚香妹子，又献出了小乔和大乔。这还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这句话虽然不是孙权的心里话，但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当初，孙坚听说了郡中有一个姓吴的女子，才貌双全，就想娶她为妻。然而，当时的孙坚名声甚差，吴家非常讨厌孙坚，认为孙坚为人轻浮、狡诈，并非什么良配。但是，奈何孙坚当时虽然还没有崛起为一代军阀，但也是当地的县丞，远不是吴家能惹得起的。

于是乎，吴氏对吴家人说：“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遇，命也。”（为什么要为了爱惜我这个小女子而招惹祸事呢？如果他待我不好，也是我命该如此。）

就这样，这桩婚姻得以成就。

吴氏为孙坚生下了四子一女，家族也因此得以兴旺。然而，说到底，这终究是一桩强霸民女的婚姻。

孙策迎娶大乔和周瑜迎娶小乔，性质也是类似。

当时，孙策和周瑜起兵，攻破了庐江郡皖县，史书上记载的是“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然后，“策从容戏瑜曰：‘桥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桥公的两個女儿虽经战乱流离之苦，但得我们二人作为夫婿，也足可庆幸了。）

说穿了，二乔就是周瑜和孙策强抢的战利品，被强纳了做妾。

孙权刚才对宦官秦旦所言的意思就是：我爹强抢了我娘，这大乔和小乔又都是我大哥和周瑜强抢来的。所以，我之前被逼献出孙尚香和现在献出小乔和大乔，都是遭了报应啊！

要不然呢？

孙权总不能承认，被逼献出孙尚香和大小乔，是因为他的无能吧？那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做吴王？

以后，所谓的“报应”之说，就是吴国的官方定论了。

不怪孙权无能，只怪孙坚和孙策、周瑜强抢民女。

秦旦作为孙权的亲信，当然明白孙权的心思，赶紧道：“王上英明！当初，我吴国奠基之时，杀戮众多，有许多不忍言之事，才遭受报应，有了今日诸般不遂。只要渡过此劫，定能一帆风顺，基业永固。”

“渡过此劫么……”孙权苦涩地摇了摇头，道：“这劫不是那么好渡的。传孤的旨意，我吴国十四岁到二十岁之女子，尽皆不准婚娶，以待官府点选。”

“遵旨！”

说穿了，献上大小乔，只是个引子，表明吴国求和的态度而已。

离着彻底渡过此劫，还远着呢，孙权必须做出更为充足的准备。

至于吴国究竟要付出何等的代价？那就得看大乔和小乔的枕头风，吹的好不好了。

五日后，洛阳王宫，瑶光殿。

“妾身乔霜，参见王上。”

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跪倒在姜耀的面前。

很显然，乔霜就是小乔的名字了。乔家二女天姿国色，天下几乎众人皆知。但是，知道小乔的名字的人，当世就仅仅数人了，姜耀也是现在才刚刚得知。

“抬起头来，是。”

随着姜耀一声吩咐，小乔的无双俏颜，出现在他的面前。

建安四年，小乔十四岁，嫁给了周瑜。如今已经是建安二十年，小乔三十岁。不过，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多少老去的痕迹，望之似二十许人。

她的脸庞圆润如玉，白皙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初升的朝霞映照在水面。

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像是两汪秋水，透射出少妇特有的温柔与妩媚。

她的嘴唇涂抹着淡淡的口脂，饱满而又诱人。

她的乌黑长发轻轻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线条，如天鹅般高贵而迷人。

一袭华丽的衣裳紧贴着她的肌肤，美得让人窒息。

她身姿曼妙，曲线优雅，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韵味和魅力。宛如一颗熟透的蜜桃，醇厚又甘甜。

“果然好颜色。”姜耀由衷叹道：“孤听说，你们姊妹十五岁那年出行时，车帘被风吹开了一角，所见之人都说，自己看见仙女了。如今十五年过去，你还有此等丽色，看来传言诚不我欺啊！”

小乔微微摇头，轻声道：“王上谬赞了，妾身哪里当得起如此夸赞。”

姜耀道：“你今日的表现，比孤想象中要好很多。”

“王上何出此言？”

“孤不只一次听人说，周瑜和小乔，乃是天作之合，夫妻琴瑟和谐，甚为和美。如今，周瑜尸骨未寒，你就被孙权送来洛阳。按说，应该极不情愿才对。但是，很显然，你得到侍寝的旨意后，仔细打扮了自己，换上了精致的妆容，并无多少抗拒之意。你能告诉孤，是为什么吗？”

小乔沉默片刻，轻启朱唇，道：“鲁肃在妾身临行前曾言，如今虽然周瑜已经去世，但天策军与吴国之间尚未达成任何协议。若妾身不能让王上息怒，王上一怒之下，要追求此战的责任。说不得，吴王都保不住周瑜的家人。”

姜耀闻言，摇头道：“孤岂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以往所有战争，孤只追究主君之责，从未有追究麾下大将之事。以你的冰雪聪明，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吧？”

“王上也说，妾身是冰雪聪明了。”

眼见姜耀的言语温和，小乔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道：“妾身岂能听不出，鲁肃话语的未尽之意？如果，妾身入了洛阳，不能好好伺候王上，让王上和东吴，达成不错的和议条件。恐怕周瑜的家人，就要吃苦头了。就是全族覆灭，都不是不可能。至于说，到底是王上迁怒周瑜，还是吴主迁怒妾身，有什么分别吗？”

“说的也是。”姜耀微微点头，道：“看来，你果然和周瑜情意不浅啊！这样吧，吾可以再下一道旨意，命孙权将周瑜家人送到我天策境内，好生安置。”

别看周瑜对姜耀恨之入骨，姜耀却从未将周瑜放在眼中，对他并无多少恶感。如今，周瑜的爱妾都落入了姜耀的掌中，姜耀就对他更无多少恶感了。

谁穿了，双方根本就一个档次的，没有多少可比性。

“妾身多谢王上隆恩！”小乔长松了一口气，对姜耀大礼参拜。

姜耀道：“好了，孤已经解决了你的后顾之忧，说说你自己吧。如今，周瑜已经去世，你也没了后顾之忧。现在，可还愿意入宫，做孤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