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汤像是加了大红颜料的池水,没有谢尘想象中的腥味或者刺鼻的异味,反而飘出阵阵奇香,闻多了令人有种头脑发涨的感觉。
女人享受地浇起血色池汤淋在背上,血水缓缓滚落,一道道微不可见的雾气融入她的身体。女人裸露出的后背依旧欺霜赛雪,谢尘无法抑制地升起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强烈冲动。
心底仿佛有一个诱惑的声音在低语:“占有她,占有她,我要占有她……”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来人,一双玉手轻轻划过香肩,微微转头露出尖巧的下巴,猩红的唇瓣,微微弯起的嘴角表露出她不错的心情。
鬼新娘!
谢尘内心巨震,却无法控制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缓缓踏入血池中,双手不由自主伸向女人迷人的腰窝。
谢尘本能觉得很不对劲,不停告诉自己停下来,醒过来,醒过来!
冥冥之中的意志似乎听到谢尘的心声,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凉从胸口传来。谢尘猛得惊醒,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呼吸,胸口传来丝丝清凉,小莲留下的珍珠在黑暗中发出莹莹微光。
谢尘喃喃着:“小莲,是你吗。”
市郊,乱葬岗无人山顶。在几名黑西装的指挥下,一具具衣衫褴褛的行尸在月光下井然有序地工作着:挖坑的,搬运尸骨的,搬运寒白玉石的,像是在修造什么。
数口精铁大锅里装着不知名沸腾着的液体,一名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负责把脏兮兮的骨头丢进去煮,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雪白。锅边垒着一堆堆已经煮好的雪白人骨,显然煮的时间已经不短。
覃姝依旧穿着那身晚礼服,山风吹得她衣袂飘飞,和眼前荒草丛生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她手里拿着一枚胭脂盒,里面鲜血构成,谢尘的脸型若隐若现。
田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覃姝身边,覃姝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这么大酒气。以后少喝点。”
田时望向盒子,眼神深处藏了些不为人知的羡慕:“情蛊?覃姝,你这样值得吗。像张青那样抓回来训半个月,谢尘同样会对你俯首帖耳。”
“我要那样的他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懂。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通过赵远的关系,目前进行顺利,查到的适龄男人有三十多个,我会一一对他们进行神启。到时候我会把最后的名单给你。”
说完田识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图纸上是一个寒白玉祭坛,以白骨为渠,在祭坛周围画出一条条蜿蜒的神秘曲线,中间流淌着红色液体。在图纸上构成一张白底红线的巨大符箓。田识指着符箓顶部:“这边已经完成一半。”
就在谢尘惊醒的瞬间,胭脂盒里谢尘的头像一阵波动,最后化为点点碎片。覃姝眉眼含笑,咬了咬红唇,“有点意思,越来越期待你在床上的样子。”
“田时,事成之前,注意保密。”
“附近山头都布了石阵,不是高手特别注意,不会被发现。”
田时欲语还休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口:“覃姝,我看这个转化阵法不同寻常,条件苛刻,需求的能量巨大。《青囊尸经》的里古法毕竟是未知的东西,真的可以保证那些信徒的安全吗?”
覃姝凝视田时:“你是在质疑我。”
田时低着头:“我是在担心你,如果真像尸经所说,只需要虔诚的信仰和部分血鲜血还好,对那些信徒来说也不过一场梦。我担心的是万一有伤亡。”
覃姝冷哼一声,抬头望着月亮,一张妖冶的脸上有股子睥睨一切的女王范:“踏入修行大道那天开始,我的生命就已经变化升华。即便富可敌国,权倾天下,都是过眼云烟,而为此庸庸碌碌的凡人不过是聪明些的猴子,如果有必要,杀也就杀了。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用这么怀柔的方式收集信徒。”
这才是覃姝的真面目。
“覃姝,人命关天,我是担心麻烦找上门。”
覃姝轻轻在地上一踏,缓缓下山去。
田时愣愣看着地上一条长达数米,深不见底的细长裂缝,一脸苦笑。再抬头看那缓缓离去的纤瘦背影,她对力量的掌控又变强了。
如果说上次在酒吧门口遇到那鬼新娘是巧合,那么经过刚才那身临其境的噩梦之后,谢尘确定鬼新娘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让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
睡梦中的小咪半个身子都已经趴到谢尘身上,耷拉着茸耳朵,砸吧着嘴,应该是梦到吃什么好吃的。看着小家伙憨憨的包子脸,谢尘心情又好起来。明天早上问问老板,看能不能知道原因。
事实上谢尘一闭眼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具欺霜赛雪的完美裸背,于是他再也没睡着。
天蒙蒙亮,谢尘把小咪从身上抱下来,刚到客厅发现小白姐已经在熬粥。“小白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