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患打掉她的小手,瞪着眼睛道:“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柳宫裁的小嘴儿撅了起来。
一阵山风吹过,仍旧带着几分清冷,山道上莫名的显出些许凄凉。
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走了。”
柳宫裁垂下头,显得很失落。
“嗯,我也要回老家结婚了。”
王无患心中怅然,却强笑道。
“你敢!”
“……”
“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很丑?”
王无患点了点头,盯着她黑黢黢的脸蛋儿,禁不住嗤笑出声。
“唔!”
不成想一片绵软陡然扑了上来,嘴唇上棉花糖般的黏腻感觉又一次浮现,久久不肯消散。
“哼,让你再说我丑!”
柳宫裁喘息着,脸上的红艳连黑灰都掩盖不住,“真的,好好活着,等我回来救你。”
“嗯!”
对于这样一个明明是大家闺秀,内心却像火一样的女子,王无患真的有些迷醉,久久不愿意放开她的腰肢。
仿佛只要一松手,两人之间的时空就会无限拉远,再也没有重聚之日。
原本想着还要缠绵一阵儿,没想到柳宫裁走的十分决绝,那道倩影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青山绿水之间。
王无患站了半晌,连忙回到山谷中,把那些奇花异草装了满满一背篓,然后摸了摸怀中的绢书,向着不远处的小镇而去。
平安镇位于大燕国南部边陲,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镇。镇子上大多数人都是以药材为生。村头少不了小桥流水,街巷里也有总角孩童。
由于距离州府较远,镇子里的生活还算平安。除了几个捕快偶尔巡街抓贼,日子过得都很平淡。
只是从前些年开始,大燕国内部偶有战乱,兼之北方边民袭扰,南下流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王无患的童养媳——陈月依,就是那个时候从一对逃难的夫妻手中买下来,收养到家中的。
算算时间,距此已有十余年。
父亲王长福同样是个采药人,一辈子勤奋刻苦,和母亲置办下一处小药铺便撒手人寰,如今家中只有母亲王张氏和未来的儿媳妇两人。
而此时,娘俩不知道早担忧成什么样子。
王无患一想到这个就又加快了几分脚步,希望早日到家中报平安。
毕竟,此次进山采药出了如此大的祸事,二狗子因此死了,自己还外出未归,镇子上怕是已经流言满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