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无意中的话,被陈明源听进了耳朵里。
这个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堪称99.9%,比真金都金。
且不说能考进去的不是一般人,那毕了业出来的更不是一般人。
谁不想考大学啊!
可问题是,那些知识早就跟着饭一起进肚了,现在真是脑袋空空,让他考大学比杀了他还难。
听到考大学,李海洋几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对啊陈哥,你是咱们中学的中考第一,别人考不上你肯定能考上!”
“到时候你考上大学了,兄弟几个也跟着脸上有面子。”
“行了都,”陈明源无奈开口:“上大学……我上炕还差不多。”
夜晚,吃的香喷喷的陈明源吹着清凉的晚风,踱着小步走回陈家小院。
刚走进院子,就瞧见陈大志同志巨大的一坨黑影弯曲在小院的角落,细致轻柔的摆弄着那盆月季。
“啧啧啧,爸,你对我妈好像都没温柔过。”
陈明源笑么呵呵的靠近前,凑头看着那株妖娆明艳的大月季。
“你懂啥!”陈大志白了陈明源一眼。
“这花得用心伺候,他才能长的好,长的艳,不温柔点不行。”
说着,陈大志叹了一口气。
“当年没有你们姐仨的时候,你妈那对我啊真是温柔的不行,说话连个大声都没有,人又娇娇的,还给我烙韭菜盒子吃。”
“自从生了你们这几个小王八犊子,你妈那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对我也不呵护了,说话也不温柔了,晚上睡觉都开始打上呼噜了。”
“咋的陈大志?你这是嫌弃上我了?”陈母刁钻的声音在爷俩身后响起。
陈大志浑身陡然一颤。
回头就看见陈母手里拎着一双刚洗干净的袜子,气势汹汹的站在堂屋门口,眼珠子瞪的老大。
“好啊陈大志,我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做饭持家,还给你洗臭袜子。”
“结果你嫌弃我说话不温柔,还说我晚上打呼噜!”
陈母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告诉你陈大志,今晚开始分房睡!你不是嫌弃我打呼噜么?你爱去哪安静的地方就去哪安静的地方,”
“以后你的臭袜子臭背心裤衩子,自己洗!我不伺候了!!”
说着,陈母一把将洗好的袜子扔地上,扭头进屋了。
“你说这一句话的事儿,我妈这咋还来脾气了?”陈明源尴尬的走过去捡起捡起地上的袜子,甩甩上面的灰。
陈大志咬咬牙,冲着陈明源骂道:“就你多嘴!显你啊!把袜子给我晾上!”
“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咋还赖上我了呢!”
陈明源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呲儿,只得自认倒霉,将袜子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当天晚上,陈大志拉着一张老脸,抱着枕头推开了陈明源的门。
“您老人家被撵出来了?”陈明源贱次次的开口。
“屋里太热睡不着,这屋凉快!”陈父没好气的走到陈明源床边:
“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