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幽幽的夜空,漂浮着点点星光。
山崖之巅,白鸿飞斜躺在草地之上。微风拂面,闻着淡淡的青草香。
“今晚的月光真美,还是跟以前一样。”传来了一位女孩的声音。
白鸿飞举起那白皙的手,月光透过了指缝间:“是呀,过去那么久,还是一样的漂亮。”
“每每让我想起从前。”
女孩想起记忆中那些点滴的美好。
“你还记得亚瑟吗?”
白鸿飞,懒懒的抽回手掌,双手枕着后脑,仰望星空:“我怎么会忘记?当初是他找到这个地方。我记得,我们三个人,就在此时,盘坐在这。吃一口月饼,酌一杯酒。”
“那时亚瑟还怂恿我们去偷‘门叔’的酒。”
“要不是我的胆子小,可就成为我的污点。”
女孩笑了笑,“确实没偷,都是亚瑟拿的。”
白鸿飞无奈的摇头苦笑,“门叔现在还跟我抱怨他多年珍藏的酒,说没就没了。”
女孩坐在旁边,脸庞上带着笑意,“他还惦记着呢?下次回来,一定给他带个好的。”
白鸿飞随口说,“十年纯酿,门叔馋这个。”
白鸿飞转过身来,望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女孩,原来轻松惬意的样子,消失不见:“你的长辫子呢?“
“剪了。“女孩轻轻一笑,笑容之中,有一抹苦涩。
“你最爱的不就是长长辫子,怎么剪掉了?“白鸿飞追问道,不由的站了起来。
“是杨家吗?是杨家的人欺负你了。”
闻言,女孩回应说:“不是的。”
“加入武馆的每一个人都是短发,即使是女生,也不能例外。”
见白鸿飞的浓眉微竖,女孩摸了摸自己的板寸,“我觉得现在挺好的,短发最起码看起清爽。不需要花心思打扮了。”
过了一会儿,女孩转过头,望着山下城市的灯光,平静的说道:“你看那远处的灯光,像飞远的萤火虫。是不是很漂亮。”
白鸿飞闭上了嘴。
风吹起了衬衫,小城的灯光忽闪忽闪,整个城市像笼罩在梦幻中。
眺望远处,女孩大声喊着,“你好,东野新城,我回来了。”
猫头鹰站在樟树的树枝上,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俩人站在草坪上,白鸿飞说了一句,“回来了就不要走了。”
女孩折断了一根绿草,两个手指摩擦间来回旋转着,“会的,但不是今天。”
白鸿飞有些失落,“你还是要走。”
一朵乌云遮挡了明月。晒在女孩身上的光辉,渐渐的黯淡,“你觉得这世界怎么样?”
白鸿飞简单的回应:“也就这样吧。”
“灯红酒绿,有些人沉醉其中。”
“而有些人,浑浑噩噩,露宿街头。”
女孩感慨一声,“你看到,也是我看到的。本以为世界的不公平,是那些唯利是图的人造成的,可没想到,世界就是不公平本身。”
“为何有这种感慨?!”
“可能是经历多了。“
白鸿飞看着身旁的女孩,过去的几年里,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
“你跟我说说你在武馆的生活状态呗。”
“你想听吗?”
见白鸿飞点头,女孩淡然的说,“就是一些无聊的日常训练。”
“每天背着二十斤重物,从城东跑到城西。”
“训练从早上五点半就开始,一直到晚上,如果没有达到训练目标,就不被允许上桌吃饭。”
眉头微皱,白鸿飞有些迟疑,还是询问道:“太苦了吧!”
白鸿飞沉默了,眼前的女孩比自己的想象中还要坚强。
飕飕的小风带着一股小草的沁香。
女孩深吸一口气,舒展的双臂,“空气好新鲜,好久没有呼吸那么新鲜的空气了。比起大城市的喧嚣,东野是一个宁静的地方。”
“是挺安静的。”白鸿飞附和道:“我经常会跑到这里来,享受片刻。”
白鸿飞舒展双臂,“都不想离开,一直住下去就好了。”
“你的想法不错,如果可以话,等我老了,我会在东野新城定居下来,我们成为邻居。跟普通的老爷爷、老太太一样,买买菜,带带外孙。”女孩幻想到自己老去的画面。
“为什么不是女孩?”
“男孩也不错,活泼可爱。”
“跟我们小时候一样。”
“…”
白鸿飞回忆道:“那时我们真得挺调皮的。”
听闻,女孩笑了笑:“也挺遭人嫌。”
乌云渐渐飘过,露出了月的一角。
望着白鸿飞,女孩继续说道:“白鸿飞,你以前的家在哪?我从来没听你提过。”
“记不清了。”
女孩淡淡地说,“你的亲人呢?应该对他们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