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沉重,头脑昏沉,全身剧痛,睁开双眼季末便瞧见一片入目的白色。
这是哪里?她在何处?她不是死了么?
“你醒了?可算是醒了!你身边都没个电话,我们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你是哪个剧组的。
现在既然醒了,赶紧离开回自己所在的剧组吧,再不走工钱都要结算了。”
一个穿着短袖短衣,黄头发,带耳钉的女人怔着一张大脸,凑到季末面前,说话时唾沫星子都快喷季末脸上了。
有被攻击到,季末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慢慢的坐起身。
迷茫的望了望自己目前所在地,季末眨巴眨巴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失去意识前明明是在同自己的侄儿交代后事!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怎的还有再睁眼的机会?
还有,她的手,怎么看起来这样年轻,皱纹呢?斑点呢?竟是统通不见了!
“傻了么?
喂,我说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突然晕倒在我们剧组地盘,我们好心把你带到我们剧组的休息室,你别想赖着不走哦!
我们剧组可是在拍摄现代剧,你这一身秦初期的将军服饰,可不会出现在我们剧组。”
黄头发女人态度十分不好,那模样生怕季末赖上他们剧组,把耽误日结的工资算在他们剧组头上一般。
移动了下自己略微僵硬的脖子,季末将目光放在了黄头发女人身上。
这下她可算看清了眼前这个冲着自己大呼小叫,呼来喝去,态度恶劣,着装怪异的女人了。
这女人方子脸,小杂眉,弯弯小眼,塌塌鼻,看起来不太漂亮,她头发很短,像是剪过,身上的衣服属实暴露得很。
季末是常年出入沙场,带兵打仗,手上带着血的人,是大秦国度辅佐幼帝,摄政朝纲的镇国大将军,眼神锋利无比,身上的气势更是叫人望而生畏。只一眼,那喋喋不休的黄头发女人就闭上了嘴巴,没再敢多言了。
耳边清净了,季末这才有时间消化自己竟然死而复生的事。
她季末是大秦国度第一任帝王始皇的部下,开疆扩土,气壮山河,她带着她的季家军打下了大秦国度一半的土地,成为了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和蒙家军分庭而立。
后来,始皇故去,留下二世,二世寿短,只堪堪做了四年帝王便也去了。
小帝王年幼,还是孩提,为了不发生挟天子令诸侯之事,秦二世在临死前,将她这个威胁小,却足够镇压朝廷上下之人,推上了摄政之位。
她这个摄政王一坐就是三十年,直到年迈体衰,寿终正寝。
为了给生病的她冲喜,已经成长为一代帝王的秦三世给了她一等镇国公,世袭罔替的恩典,甚至叩拜称她为帝母,以示她季末这一辈子为大秦国度的奉献。
明明她已经交代好侄儿,自己死后镇国公之位由其继承,也安排好了殡葬之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怎的她人却没死?还好像来了一个甚是怪异的地方?
能做万军主将,领兵打仗,威震朝纲,摄政朝堂,季末的洞察力可不是假摆饰,不管是从刚刚同她说话的女人,这装饰奇怪的屋子,还是自己看起来风华正好的双手,都在告诉她,她有奇遇!
“你早些离开,这里没钱给你。”
被季末凌厉的眼神吓到,被派来看着人的黄头发女人,语气弱弱的道。然后说完这话的她,就跑出了季末所在的房间。
瞧着自己还没问话就跑得不见人影的女人,季末扶着有些疼痛的身体,缓缓的下了床。
这是一间只有几张简单床榻的屋子,屋子里都是白色的装饰,床上的单子是白色,墙是白色,就连窗子也是白色的。
若不是确定这白色不是灵堂,她也确实是有奇遇,季末都要以为,这是在她灵柩旁了。
来到了一处放着琉璃镜面的大镜子前,季末看着镜中十七八岁模样的自己,愣愣的有些发呆。
她都多久没有见过自己这样娇嫩明艳的脸了?从步入军营开始,她便脱去了红装换军装,再也没动秀襦裙。原本堪称绝色的脸自然随着饱受风霜,年华逝去而失去光彩。
这年轻的模样,怎么看都是自己刚刚入军队时的样貌!
看着那套自己穿着,很不符合自己年轻时只是个副将官衔的将军战服,季末满心疑惑。
难不成奇遇还能叫人变年轻?
缓了好一会儿季末离开了那全是白色的房间。
外面,人声鼎沸的建筑中,穿行着各色衣着奇怪的人,有的与自己一样,着长衣长裤,只是样式各有不同。有的也是穿着与刚刚那黄头发女人一样,短衣短裤,露着腿和手脚。她甚至还看到拿着大方块动来动去的人。
奇怪!真是奇怪!
心中只觉着,自己来的地方太怪异,季末和那些四处走动的人一起,穿行在风格各异的建筑中。
“你是哪个剧组的,衣服不错呀!你们剧组应该是大制作吧?我今天最后一场群演了,之后我也想去你们剧组碰碰运气。”
就在季末慢悠悠的走着,想要通过观察身边的人和事,掌握一下自己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个什么世界时,她身边传来了一个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