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在后来教导了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以后我就死了，只留下了这么一段残魂和秘境在此，等待我最后一位徒弟的到来。”

牧泽正认真的听着药师的话，突然听见对方说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只是秘境，这让他下意识的看着药师想要确认真假。

药师似乎没有发现牧泽的异常，仍然在唏嘘曾经的过往。

“你们这三师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出身寒微但心怀大志。”

“你大师兄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灵根在身，在我这学了几年经典，回凡俗界开辟属于自己的王朝去了。”

“你二师兄虽然拥有灵根，但是从小受到特定的思想禁锢，跟我的理念不合，接受不了我的教义被我赶出了门。”

“而你给我的感觉不同，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思极为的活跃跳脱，你的心能够容纳接受一切的新鲜事物并很快化为己用。”

药师看着牧泽平静的眼睛，双手摊在身前，十分欣赏的赞叹道。

听到这句话，牧泽站起身来深深地作了一揖，埋着头说道:

“多谢师父厚爱，徒儿定将师父的教诲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好！”

药师站起身来，大声应道，几步走上前去将院门关起，然后才将牧泽搀扶起来。

“既然入我门下，那为师自然有道经佛法相传，你且先说说你踏入修行所求为何？”

“为了什么吗？”

牧泽听着药师这直指本心的问题，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语这个却犹豫起来。

他也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

长生吗？

但似乎不全是，须知天地万物皆有极限，活多少年算是长生呢？

力量吗？

但似乎也不全是，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纵使天下无敌也会有天上来敌，此乃无穷尽也。

求道吗?

修行本身就是道，外面浩渺无穷，离奇诡异的修行世界也是道的一种，为了道而修行，这不是骑驴找驴的滑稽吗。

“这些似乎都是我所想要的，但是又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我修行是为了追寻什么呢？”

牧泽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和目标理想都想了一遍，似乎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之前的记忆片段，那一幕幕挣扎割舍的画面在他面前出现。

“也许，我想要修行是为了‘救赎’自己吧。”

良久，牧泽抬头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救赎？”

药师也慢慢念叨着这个词语，似乎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点点滴滴。

“是的，我想要踏入修行就是为了救赎自己。”

“我见诸众生，没在于苦海，无论是那些元婴老祖，还是凡俗中的寻常凡人，皆挣扎在苦海之中不得救赎。”

“这样无边无际的生死轮回比一切都可怕，我没有太大的理想和惊世的能力，做不到解救众生。”

“我愿意将我的修行化为一叶孤舟，救我自己脱离这众生苦海，得到真正的超脱。”

牧泽看着药师苍老的面容，佝偻的身子，他浑浊的眼中似乎还充满着对往事的不甘和回忆。

即便是药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修行这么多年，也只是将禅定的思想浮于表面，救赎不了他人也救赎不了自己。

所以，牧泽望着药师，再一次坚定的说出了自己修行的目的。

“我要，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