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树，你有话直接说，别和我兜圈子。”

卡卡西仍然是一副死鱼眼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像是不会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一样。

这看的直树笑了出来，两三秒后才缓缓停下。

“没和你兜圈子啊，这不是一直在问你对死去之人灵魂归处的想法么？”

直树轻笑着，说出了让卡卡西微微皱眉的话语。

“你觉得，如果带土的灵魂和琳的灵魂还能思考，他们会希望见到你现在的这幅样子么？”

这句话简单明了，但对卡卡西用处不大。

他直勾勾的看着直树，最后轻声说道：“直树，这些话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我也明白，但是……你知道亲手杀死自己最后一个队友的感觉么？”

温热的血液将他的手染红，那是会令他从熟睡中惊醒的噩梦。

这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卡卡西语气冷淡的阐述着这些，将他最悲惨的一面全都对直树表露出来。

直树微微歪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卡卡西。

他说的这些直树其实早就知道，直树一直清楚卡卡西那严重的心理疾病，这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修复的创伤。

“不过你刚刚对我说的这些话，我还是要谢谢你，虽然对我用处不大。”

卡卡西点头示意，接着便打算继续走。

直树也跟在他的身后，随口笑道：“我只是觉得当老师很麻烦，所以才想让你解开心结，既然这个方法不管用，那我就再换一个好了。”

关于鸣人未来老师的这个身份，直树还是觉得让卡卡西和自来也去当，他就不掺和了。

不过这招都拿不下卡卡西，那直树之后模仿一下隔壁世界的蓝胖子，再给他来一碗心灵鸡汤。

“卡卡西，不要想你失去了什么，要想想你还有什么。”

这句话要是也没用，那直树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不是很会劝人。

卡卡西没有说话，甚至步伐都没有停下，但脑海中却因为直树的这些话语而飞快的闪过了两个身影。

是他的老师波风水门以及师娘旋涡玖辛奈。

接着，就是梳着瓜皮头的迈特凯，以及其余同伴。

一张张脸在卡卡西的心中不断闪过，最后，在三个人影的身上定格。

曾经的队友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以及在他年少时期就死去的父亲，旗木朔茂，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像是在微笑的看着他。

卡卡西的脚步也因此停下，露出的一只眼睛轻轻闭上，缓缓的长呼了口气，接着，迅速转身对着直树一拳打去。

直树没有催动世界，只是简单的手臂一抬，就挡住了卡卡西这不轻不重的拳头。

“如果这是你一直能保持微笑的方法，那看来它并不适合我。”

缓缓的收回了拳头，卡卡西推动斜带的护额，将一直藏在其下面无法关闭的写轮眼露了出来。

“我忘不掉，也不会去忘记。”

冷淡的看着直树，过了许久，卡卡西这才重新把护额拉下，然后掉头就走。

直树没有跟着，卡卡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