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佳县主率先走出围帐,莫茉对她说的话若有所思起来,联想到早上收到的那封信,再看了看香岚县主的尸体,心中有了大概猜测到什么了。
果然,莫茉刚走出来,柔佳县主就向皇上开口道,“回禀皇上,柔佳经过对香岚县主身体的检查,臣女认为香岚县主是中了蛊,而不是中毒!”
“中蛊!”众人听了不禁轻呼一声,在东洲用蛊害人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是谁有那么大胆呢?
“县主此话可是当真?”连皇上的脸色都阴沉了不少,声音有些急沉地问道!
“臣女还不能百分笃定,刚刚臣女起身时站立不稳,急切中不小心划破了香岚县主胳膊上的肌肤,发现有黑色腥臭无比的汁液流出。
臣女以前听师父说过,据说有一种叫臭虫蛊的蛊,进入人体后会啃食心脏的经脉,而它会将自己释放的臭液经过经脉传送全身,就是人死后化为尘土,这臭味也会经久不散,所以被下这蛊的人死后也会遗臭千年……”
柔佳县主的话还未说完,惠平公主听到这里忍不住跳了起来,“哪个黑心肝,歹毒坏心肠的东西,这是死了也不放过我家岚儿啊!呜呜……”
惠平公主放声大哭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向皇上请求道:“皇兄,您一定要为我家岚儿作主呀!呜呜……父皇不在了,我母妃也走了,就我一个人身单力薄,只能全靠皇兄您为我家主持公道了呀!呜呜……”
“七皇妹快别哭了,朕和太后及各位大臣不是在审着吗?你先回去坐好吧!”
皇上面上虽关切地看着惠平公主,语气却有一丝别人不觉察的不耐烦,昨晚这惠平公主闯入皇宫,也是用先帝来压自己,看在先帝以前的确疼爱惠平公主的面上,皇上才决定亲自过问这案子,再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免得让别人说他和太后对先帝别的子女不管不顾。
宋附马再一次将伤心欲绝的惠平公主,挽扶回了座位坐好,皇上这才看向莫茉问道,“琼华,你和柔佳的看法是一样的吗?”
莫茉上前福身道:“回皇上,臣女对下蛊这些不懂,但香岚县主的确不像中毒而亡,臣女觉得柔佳县主说的,倒有几分可能!”
这时太后缓缓开口道,“皇上,岚儿到底是不是中蛊,咱们找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别忘了,在冷幽宫关着的那位……”太后拖着尾调,给皇上提示着。
“冷幽宫?”皇上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太后道:“我倒一时忘了她了,好吧,我叫人去将她请到这里来一趟!”
皇上说完对殷总管招招手,随后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殷总管点头领命而去,皇上叫莫茉和柔佳县主先坐下休息片刻,又对众人问道,“各位爱卿可还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出来!”
下面的各位大臣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没有人开口,这时有一个人站起身,向皇上、太后行了一礼后,道:“刚柔佳县主提到蛊,倒让微臣想起年前那场叛乱中,武月郡主死前的异常,据说武月郡主突然发疯,不但吃自己的血肉,连她娘的肉也被咬下一大块吃下,后来被狱吏砍了头才作罢,当时大理寺还封锁了这消息,可也有些风声透露出来,不知众位可听说过一二?”
这时大理寺卿吴大人起身道,“林大人什么意思?说得我们大理寺好像隐瞒了什么似的,当初叛党份子武月发疯,我们一致认为她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导致神智不清精神混乱,才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因正在不太平时期,我们大理寺为了不让外面流言蜚语,出现鬼神怪论之类影响朝纲,才没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怎么在林大人口中就成了封锁消息,不让人知呢?”
林大人听了忙陪笑道,“呵呵,吴大人对不住了,下官我也是闲来无事,听人闲聊听来的,好像有人还偷偷说这武月郡主的症状,怕是中了蛊……哈哈…听说,听说的哈!”
林大人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偷偷看向皇上那边,只见皇上正沉思的样子,又见吴大人正拿眼瞪他,他连忙低下头不吭声!
“林大人,你们詹事府很闲吗?倒像市井上的闲妇,天天听人道听途说!”皇上倒也不像发怒,反而唇角带了几分趣笑开口道。
“嘿嘿,皇上,您就别打趣我了,都是我们江詹事凡事亲力亲为,兢兢业业,我们这些下属才松快些,平日里有时间多听了一嘴,嘿嘿…”
“咳,林大人快别这么说,我们詹事府的每一位同僚都齐心协力做事,争取多为皇上分忧才是!”江詹事轻咳一声,似乎对林大人的吹捧很是谦虚。
镇国公和姚尚书等人很是不屑地哼了哼,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不想看这些人的表演,多看一眼都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臣妾觉得林大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武月的事我有所耳闻,倒和臣妾听说过的一种蛊极其相符!”
这时月嫔笑盈盈地开口说道,皇上眉毛挑了挑,似有些兴趣道:“那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