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事先和你说好,这识文断字可比你修炼要难,想我还是渠行县童生的时候,可是足足考了五年童生,十八年秀才,足足荒废了二十三年光阴,每每想起那段时间抓耳挠腮,宛如虫豸入脑,便浑身不自在。”
周管事郑重地对着许逊说道。
许逊闻言心下顿时有所思索,岸上的人已经有了明确的科举制度,不知是哪个朝代?
周管事不清楚许逊的心中所想,他念及读书,见许逊懵懂的模样,他反倒是想起了自己读书时的痛处。
读书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读书以来,自然也是信一个读书破万卷的说法,可最后不过落得一个家徒四壁的下场,最后只能考着那些个发达起来的同窗时不时接济过活。
最后呢?
二十三年考上了秀才,又考了十来年的举人,无一在榜。
年龄便也到了五十有余,家中情况每况愈下,他见家中老母卧病在床;,何不想让家人穿上绫罗绸缎,吃上一口饱饭。
可,想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在街边也只能讨得一个老小儿的称呼,家中老母无钱医治,周遭邻居拿他打趣,亲戚以贬低他为乐。
他有时便想,若是少年时,不读书,去做生意兴许也是一方商贾了吧。
如果去学门手艺,也能被人尊称为一声师父吧?
就是养些牛羊种上几分田,也能攒些银钱下来吧?
可没有如果。
周管事见到眼前的许逊不禁有些失神。
这书生身份最后还是救了他,因为他常在江边读书,让水中一鼋开了智,后他投江之时,那鼋妖便让他入了水府的那口池子里化了妖,也算是续了命。
但是很快,他便按捺下了心中情绪。
无用的书生不过是他罢了,眼前的白鲟可不是。
许逊不知眼前周管事的心中所想,只见其眼眸里似乎有感慨,隐隐似有些许神光闪过,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你想的如何?”
周管事收了心思,继续看向许逊问道。
许逊见状自然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读书于他而言,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周管事见状便点了点头,然后屈指一弹将洞口所施的咒法撤去说道:“我自瞧见了你的灵性,那些个妖兵却是以外你与其他妖一般无二,我这有一腰牌,你在这洞中如果听到其他洞妖兵聚集前去练兵,那你就来后山寻我,我于水上请得名师教你。”
说完就留下了一块半旧的腰牌,腰牌上绘着是一个凸起的圆圈,上面纹理一点点蔓延以一种奇怪的走向汇聚分散。
【物名:妖牌
属类:法
来历:洛云江水府中发放用作区分妖兵身份的腰牌】
许逊见状便将那腰牌吞入口中,藏在了囊颊一侧。
他看着那周管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但是现在想这么多,显然也是无用的。
有这心思,不如多凝练一番魂卡。
这方世界的妖怪都如此将规矩礼节,那定然是需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发展出这样一个妖族。
说到底那安身立命之本,还是自己的实力啊!
许逊闭上眼眸开始继续凝练石蟹妖的魂卡,体内的法力也在【蜕凡功(残)】的作用下奔腾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