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樊稠手下也有并州人马,为了防止这些外来人集结作乱,原本被拆开分给自己的并州兵再度被自己拆分送进了西凉军的队伍,待遇和西凉人比起来是要差一点。
但现在看来或许李傕郭汜手下的并州兵过的并不好,乡土情结让他手下的西凉人非常排外,而并州人受到的打压必然会越发凄惨。
李傕日益骄纵,手下的西凉兵自然也会上行下效,而他们的将军可以把傲气与怒气撒在天子群臣身上,但对于西凉军来说,这些并州人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既然尔等真心来投,那便在我营内安生,我给你们在大营边角新设一营,夜晚实施宵禁,可能接受?”
樊稠并不是真的想帮这些并州人,但是如果这一次帮忙了日后可能有新的并州兵马来投,这样一来他和李傕郭汜兵力差将会慢慢缩小。
或许有一日,他也可以提兵前往长安,给自己讨要一个三公来耍耍。
不过另一方面樊稠并不傻,这些并州人只能待在营盘角落接受监督,若是敢有夜晚出营者,他手下的巡查队伍与弓弩手将会让这些并州人知道什么是末日。
收拢并州兵是一回事,是否信任这些人是另一回事。
在没有确认这些人的心思与身份之前,樊稠甚至不敢将他们打散,万一化整为零搞事情,自己似乎还真不能一时间将其覆灭。
“多谢将军,将军对我等恩同再造……只是……”
堂下的李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只是什么?有屁就放,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利!”
樊稠面露不悦,若是这些并州人不老实,他不介意杀几个军官来立威。
“君侯与大司马同殿为官,我本不该多嘴,但君侯是我的恩人,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李亥顿了顿,“听闻大司马有大将军有除去君侯与张济将军收拢兵马之意,张将军已经前往南阳避祸……”
“放肆!你竟敢挑拨我等关系!”樊稠一拍桌案,面色大怒,随后令亲兵将其乱棍打出。
没错,他并没有杀人,只是将这个有可能的奸细乱棍打出,甚至没有收回之前收拢其麾下百余兵马的决定。
该有的角落专设营盘,新收拢的并州兵所需军资都没有少,似乎樊稠对那一句话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扶风城外的戒备取消,只有几名亲兵骑马出城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管樊稠言语之中多么自信,说他不担心李傕郭汜是不可能的,军粮命脉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若是双方翻脸,他这边似乎没有任何优势。
自从李傕郭汜坐镇长安而自己被逼屯兵扶风起,名为怀疑的火药桶便早早埋下,而此时的风吹草动,真的有可能成为引爆一起的火星。
夜色降临,樊稠桌案上的空酒坛又多了几个,屋内的酒气又浓重了几分,连带着扶风城之上的云层都变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