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着叶果在学宫里闷头闯了一会,竟然又回到了宿舍区的门口。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老头拿着一个勺,地上摆着一个大桶,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叶果轻轻走到老头身边,转过头,狡黠地冲边鹤眨了眨眼。然后素手一抖,老头的勺子就这么被她顺了下来。她驾轻就熟地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从桶里稳稳当当舀出鲜红的液体倒了进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连水声都没有。
边鹤摒着气看她大胆地操作,甚至不敢出气。不过几下,叶果就把勺子还了回去,老头微眯着眼,似醒未醒毫无反应。
叶果轻轻走过来,把葫芦别回腰间:“回去吧。”边鹤张张嘴,却捕捉不到自己想说什么。
走回宿舍,叶果将手中的袋子轻轻扔在了客厅的八仙桌上。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两个木杯。“要等谢歌笑吗?”她忽地想起来,蹙眉问边鹤。
边鹤好笑地把鸡拿出来,原来是只叫花鸡。他问道:“你不好好上课,问我要不要等她?”
“那您呢?”叶果柳眉倒竖,大声反驳道。
“我们老师给放了,怎么了?”边鹤无辜地看向叶果。
不等叶果回答,他又想起来问道:“你哪个班的?其他班都没放,你就出来了?”
叶果往下一坐,没好气地说:“讲得无聊,不给人逃出来?”她掰开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那这些又是什么来头?”边鹤指着鸡,不怀好意地追问。
“那你别吃啊!”叶果急了,伸手就要把鸡拨到自己这儿来。边鹤作势要拦,嘴里说:“好奇心你都不能满足一下嘛。”边鹤对所谓禁忌不是特别在意,当即脸色放柔和了一点。
“咱们学宫,有个胖胖的老师,你知道吗?”叶果又咬了一口糕点,呜呜地说。
边鹤的脑子里不知为何一下子浮现出刘思远那张大饼脸,他点了点头。
“那胖子是真的会吃,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从厨房大师傅那里,端了好几个盘子,菜式外面都没得卖!”叶果小小嘬了嘬一根指头,恶狠狠地说道。
不知怎的,看着叶果的吃相和清瘦的个子,边鹤心头浮起一股怜惜之情。这时他再观察叶果,发现她长得也算出众,颇有些经不起风吹,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边鹤对她的第一印象有了些偏差。想到经不起风吹,他又不禁笑了出来。
“你不吃?”叶果把糕点推过来,并掏出葫芦倒出两杯液体。边鹤接过来闻了一闻,木杯里的液体竟飘着淡淡的酒香。“酒?”边鹤尴尬地问道,他平时很少喝酒,甚至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地讨厌失去对自我控制的感觉。
“一点点,一点点。”叶果似乎发现边鹤的尴尬,咯咯笑道。
“一点点。”边鹤举起杯冲她一笑,仰头将杯中液体干完。他递过木杯,叶果又给他斟了一杯。
二人这一顿饭,关系融洽了不少。叶果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与边鹤来回对谈总不会偏题,时不时妙语连珠。边鹤自诩口才不错,因而心里对叶果的能力暗暗吃惊。
“谢歌笑什么时候回来?”叶果问。饭毕,桌上只剩下一堆鸡骨头和面粉屑,屋外的太阳也高悬在了正中央,午时已经要过了。
边鹤摇摇头,摊了摊手。“等她回来,咱们再去另一个地方。”叶果神秘一笑,有些急不可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