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人除了怨灵少女外听到的第一次脑中的声音，初始只当作是临死前的不甘，是被冰雪冻出了幻觉。

可很快，随着自称惑心怪的奇特生命继续解释着并给予他展示各种奇迹后，老人也不得不信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

他没有傻乎乎的同意，即便人已经老了，但在得到还能活下去的消息后，依旧选择了冷静思考。

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小月。

怨灵少女的存在不同寻常，她已经受过不少的伤害，老人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害了她。

那样，他倒不如就此死去。

毕竟，细数他所有的价值，这条老命平平无奇，也只有小月的存在算得上无价。

“您多虑了，小月和我也算得上是同类，我只是单纯想要帮帮你。”惑心怪能够看穿人心，立刻声明自己并不是为了怨灵少女而来。

老人沉默思考着，心中有了决定。

于是在惑心怪温和的语气中，渐渐商量出了交易内容。

从今天开始，老人将会一直活下去，且保留自己对于身体的控制权，惑心怪不会干出伤害他身体的事情。

至于老人付出的部分，唯一要求就是要他对于今日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之后，老人睁开眼，感受着体内的一切恢复正常，惑心怪就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虽然依旧带着警惕，可在之后的时光里，果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问题，他也就将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可谁曾想，当初惑心怪埋下的暗手终于还是爆发了。

开始故意控制他身体的气色，导致怨灵少女不断着急忙慌的试图弥补。

仿若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怨灵少女巧合中找到了关于灵性的描述，知到了可以通过消耗自身灵性用于弥补他人寿命的流程。

这一切，都是惑心怪的手脚。

偏偏老人知道这一切，却开不了口。

对于身体的控制权也一点点衰弱，惑心怪已经学会了他所有的行为模式，终于露出了獠牙。

但老人并未因此被消灭，反而因为惑心怪想要计谋万无一失，不露出破绽而被保留下来。

眼睁睁看着怨灵少女步入杀戮，为了他这本就该死的老东西而深陷迷途。

至此，一直到了现在。

众人脑海中的画面开始消散，惑心怪心惊胆战的不敢乱动。

因为白未染已经一怒之下斩断了他十分之一的身体。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办？”宋今安睁开眼，揉了揉眼角，看着半空中被切了一刀的惑心怪。

“是，我都交代，如果可以，看在我自首的份上，可不可以饶我一命？”惑心怪小声逼逼。

可惜宋今安根本不搭理，上前护着老人的身体，白未染则在一旁试图唤醒沉睡已久的老人灵魂。

而在刚才的回忆时间内，怨灵少女也终于恢复人类的外形，看向老人的目光充满了哀伤和自责。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在背后，还发生了这么多。

愤怒地看了眼装柔弱的惑心怪，眼里充满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