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文多过学武,不过鸠摩森格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真要是动起手来,鸠摩森格就自信可以敌过两人。
“你在问我?”
来人先是伸出一只有力的右手,然后又缓缓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至于在下,正是洪辩法师座下大弟子,也是敦煌大都督府参军。”
“在下,法号悟真!”
这时恰好有一道阳光通过镂空门板射了进来。
阳光照在悟真法师的头上,显得他头顶九个戒巴格外醒目。
唐时的和尚,比之后世的和尚要真。
后世的和尚只不过是是一份职业,他们可舍不得在头上用明香落下戒巴。
“来人,请刺史大人去禅室饮茶!”
悟真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为了完成之前的谋划,张议潮特意调拨了几名野马会的勇猛之士随行。
当然悟真说的饮茶,可不是真的饮茶。
“你的那几个亲兵,此刻也已经被绳索捆绑住了。”
“我不想伤你,你也不要困兽犹斗。”
法行和尚也是叹息一声。
毕竟法行和尚同鸠摩森格一家世代交好,鸠摩森格也是法行和尚的半个弟子。
如果不是阵营不同,他们之间则不会闹到今天这般田地。
“若是我不降呢?”
鸠摩森格并没有因为法行和悟真的威胁而就范。
“你还有家人,你的小妾还怀有身孕。”
“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着想。”
法行和尚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因为这样是和佛门的慈悲为怀相违背的。
“你们!”
鸠摩森格眼中忍不住的恨意。
只不过鸠摩森格没能坚持多久,他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丢掉了佩刀。
……
沙州大军马踏沙尘而来,使得瓜州城周边的民众纷纷拥向瓜州城,因为只有城里才能避险,城外根本就无险可守。
先到的自然是进了城的,而后来的却是只能望着城墙摇头兴叹。
之所以进不了城,是因为守卫们得了鸠摩森格的军令后关闭了城门,防止沙州军夹杂在难民中乘虚而入。
面对拖家带口的难民,沙州义军也不驱赶,也不追逐,更没有打杀。
沙州义军只是任由这些难民从军营旁通过,往着瓜州城走去。
见到义军并没有加害之心,难民们蜂拥到城门外。
然而难民们眼见自己无法入城,便纷纷拥挤在城门外望城哭喊。
“给老子射!”
“这些贱民之中,说不得就有奸细!”
一个吐蕃千户对着城外吐了一口唾沫。
“将军,不可啊!”
“这些难民可都是我瓜州百姓,他们何罪之有,以至于将军你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若是今日将军将他们射杀在城墙之下,说不得就会引发城内民变!”
就在那吐蕃千户下令后,一个汉人副千户连忙出来劝说。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铁石心肠。
“他娘的,你这是要公然违抗老子的军令!”
吐蕃千户恶狠狠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