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刀马、百里邑、李天溢三人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解着他们。
郡守名叫赵良,是个地地道道凉人,同时也是凉国少见的儒生学子,而身旁跟着的文书李通古则是响应了招贤令而来的景人。
这边赵良正费尽心思的劝解着,本来都要谈妥。
就在此时,一个戎狄小孩将一袋子猪血从二楼的窗户上抛掷而下,正巧砸在了天水李氏和百里氏的两尊先祖雕像上。
一时间天水李氏和百里氏族顿时炸开了锅,这毫无疑问的是对他们俩族的羞辱和挑衅。
凉人素来朴素,信奉的原则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当即百里邑和李天溢高喝一声,“妈的,怕死的还不做鬼嘞!”
话音刚落,身后的族人手持柴刀、农架便是向着戎狄人冲了过去。
在赵良绝望的目光中,一场盛大的私斗开始了。
一时间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凉国本就重武轻文,所以大多数的百姓都是有着从军经验,基本上都是一把好手。
纵是如此,赵良却还是站在人群中,如同一块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一般,尽力的想要阻止这场私斗。
只可惜他终究只是一个人,阻止的呐喊声也消失在了互相厮杀的叫喊里。
见事情已然不可控,赵良当即上马向着咸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因为他深知,这三方不论哪一方都影响着凉国的局势,更何况还是在新法颁布伊始便出了如此大的私斗,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决断的了。
咸阳城,正午时分
苏仁坐在桌案前,手中翻动着今日来,因私斗而被暂时关押的百姓数目。
片刻过后,苏仁合上手中书册。
“虽说发生私斗的地方众多,但好在规模和牵扯到的人并不多。”
就在他准备站起身放松一下时,宫门那边便是传来了响声。
“我乃三川郡郡守赵良,求见客卿苏仁!三川郡有大事发生了!”
苏仁抬眼看去,只见赵良满脸疲惫,脸上还夹杂着不少血迹,身上的衣服更满是血迹。
当即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了苏仁的心头。
当即下令让甲士放赵良进来,只是还未进门,赵良便是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一介书生,半日骑马从三川郡赶到咸阳城,也足以让他劳累不已。
“大人!我有罪!三川郡起了私斗,死伤无数啊!”
听到赵良的话,苏仁知道他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轻轻揉了揉眉间,苏仁知道此刻不是追究是谁责任的时候,当即快步赶到嬴穗所在的寝宫。
嬴穗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是当机立断让苏仁带着秦子良和三千兵士前往三川郡。
只是这一来一回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而等到苏仁赶到三川郡时,已是太阳已是接近落日。
映入眼帘的便是随处可见的尸体,三川郡的河水中也是漂浮着黑压压的尸体,一条川水竟是也被染成了红色。
苏仁看着这面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双手紧握竟是让马车的木制围杆都有些破碎。
当即向着秦子良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