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圣上不是要到京营巡视吗?我等今日把京营缺额补齐,而后让家丁和亲信将领在营中散布谣言,说圣上要裁撤京营士兵,削减京营俸禄,如此一来士卒必然哗变,甚至是兵变,此时我等再出面平息营中哗变,而后再联络朝中几位官员,上奏弹劾新城侯他们,此事便成了!”
“此事…时间紧迫,也只能姑且一试了!”临淮侯思虑许久,也没想到别的办法,只得无奈回道。
朱纯臣见状立即吩咐道:“事不宜迟,你去动员城内外的的亲信,待到晚上将人分批送到京营,我去联系营中亲信将领配合此事,事必成矣!”
在当朝公侯还在密谋之时,此刻的京营中。
“京营参将黄得功,副将周遇吉正在校场之内,整训麾下士卒。诺大的京营中,只有这两人坚持每日训练士卒,其它将领不是在营内酗酒赌博,就是在外扰民。”
黄得功和周遇吉也不管别人如何,他们心里很清楚,别的将领大多是公侯之后,来这就是混日子的。而自己可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到如今位置的,而且值此乱世,他们想要建功立业就必须有一群能打的兵,所以这两人从来不克扣军饷喝兵血,朝廷发放的粮饷都被用来提高士兵待遇和训练上了,可以说编制十数万的京营,只有这两人麾下的几千人是有战斗力的,其它的都是战五渣!
“眼看天色渐晚,黄得功和周遇吉也结束了一天的整训,回到营房之中,来到士卒们早就准备好的酒桌上!”
“明末的家丁制盛行,将领们克扣的军饷,除了一部份进了自己口袋外,大部分被他们用在蓄养家丁上面,所以麾下最有战斗力的就是各自的家丁,而麾下的士卒因为常年不足饷,所以战斗时往往是一触即溃,毕竟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给你卖命?也就对付流民还行!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明末将领,因为朝廷财政收入不足,经常欠饷拖饷,将领们只能把微薄的军饷用在少数人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饷银足够,谁不想让自己手底下人吃饱?”
“像万历时期的辽东总兵李成梁,手底下蓄养了八千家丁,还都是一人双马的骑兵!不仅饷银充足还给每人分田分地,甚至出征的缴获一半都归家丁,所以每次带兵巡视,关外的蒙古人和女真人都是望风而逃!估计建虏就是学的李成梁这一套,分田分人分缴获,所以战斗力才这么强,毕竟李成梁养出了“努尔哈赤”这个家奴,被这个家奴学过去了也正常。所以在前世都说李成梁才是“清太祖”,这话也不能说是空穴来风。”
“营帐内,黄得功和周遇吉相对而坐,忽然一名京营,正在讨论新任京营提督的事情,突然一个京营将领来到营帐内,倒也是不客气,二话不说坐在酒桌下首位置,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后自顾自说道:黄闯子,今晚“上头”发话,说有一大批兵卒送过来,你倆这边要分六千人。”
周遇吉和黄得功闻言都是一愣:“怎么,新任京营提督刚上任,就募集了这么多兵员过来?”
“不是新来的提督,是成国公朱纯臣,说是什么这两日圣上要来巡视京营,送人过来把缺员给补上!等圣上巡视完在遣散!”
黄得功和周遇吉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荒唐不已,这都行吗?这是把新来的京营提督当傻子,还是把皇帝当小孩逗着玩?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参将,倒也没必要为此得罪当朝国公!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大明国公,竟然会煽动京营哗变,以此来逼迫皇帝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