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江湛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惊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紧紧包围。

朱元璋的脸上虽然依旧遍布笑容，但这御书房之中，已然满是冰冷肃杀之气，而这笑容，倒不如说是讥讽与玩味。

江湛顿时一个激灵，便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这可不是后世，键盘侠满天飞，所以就算是说错话，大家也就是一笑了之，根本没人会真的在意。

但江湛现在所处的时代，可是封建王朝的大明，那别说你江湛不过是个草根平民，就算是王侯将相，也不敢在朱元璋这里放肆，毕竟谨言慎行，才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不然，皇帝一怒，那可真是伏尸百万！

所以，江湛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看向朱元璋躬身道：“陛下想问什么，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穿越者自爆进行到底，就是江湛唯一的出路。

“让咱想想。”

朱元璋似乎又有点满意了，便是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应该问点什么呢？

“聪明。”

但一旁的朱棡却是依旧淡漠的瞥了一眼江湛，只不过心中对于江湛的警惕与重视，又是上升了几个层次，甚至已经将江湛归纳为聪明人的行列，还有那对于局势的应对，就已经完全是融入了大明，而非还以后世的规则约束自己。

什么意思？

因为，从江湛最开始的吊儿郎当，到现在对于皇权的敬畏，乃至于应对朱元璋的问题，从刚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对答如流，甚至将思维完全转变过来，而就算还不能完美的控制自身情绪，但再给江湛一段时间，那绝对是朱棡的劲敌。

果然，穿越者得天独厚的应变能力，就已经是每一位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毕竟，首先贯彻这一点的便是朱棡，但朱棡始终身在局中，根本无法脱身，自然看不清他比江湛还要优秀。

但瞬间，朱棡的内心又是咯噔一声，要是这个江湛还有别的金手指，那岂不是更难对付？

随后，朱棡又是瞥向江湛，微微思索，便是否决了这个想法，至少现在的江湛还没有金手指，不然怎可能蠢到来找朱元璋自爆穿越者的身份，所以还能抢救一下。

“老三，你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朱元璋幽幽的声音响起，朱棡才瞬间回过神来，同时暗骂一声，刚刚光是注意这个江湛了，却忘了这里还有朱元璋了。

“启禀父皇，儿臣只是在想这个江湛，究竟还能胡言乱语多久。”

朱棡转过头，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做作，唬的朱元璋一愣一愣的，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老朱不比谁明白？

“呼。”

朱元璋点了点头，朱棡心中才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点疑惑，刚刚的老朱似乎有点太过于在意自己的行为了吧？

毕竟，除了他朱棡，就连太子朱标与秦王朱樉也都是在看江湛，为什么偏偏问自己？

难不成，暴露了？

不应该吧？

而且，这老头的关注点，有点不对劲吧？

现在这个时间点，老朱不应该更关心江湛么？

为什么突然问他朱棡一嘴？

再者，他朱棡的伪装几乎就是下意识，可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