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酒楼中欢声笑语之外,只有李白略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李白睡的沉重无比,突然间,他耳廓之中,好似传来一道声音。
“李白,若有天赐,你想如何?”
他迷迷糊糊,砸吧了两下嘴,翻了个身,睡梦之中呢喃道:“我,我李白,欲游蟾宫!”
突然间,李白浑身一抽。
紧接着,他好似极速坠落,紧接着极速升。
就在这极速升的过程之中,李白豁然睁开双眼,只见此刻,他身着青衫,低头看去,硕大的扬州城在他的眼里极速缩小。
耳边狂风吹的面皮生疼,抬头看去,只见那清冷的月亮好似近在眼前,并且不断在接近。
李白突然瞪大双眼,连忙低头又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
此刻,他的脚下,夜幕里云层纷飞,繁华的扬州城若隐若现,头顶既是清冷的月亮。
此时,如若从地面看去,只见那极为遥远的圆月前方,一道青衫肆意潇洒,在狂笑之中畅游蟾宫。
李白哈哈大笑,在夜幕里,他真真宛如谪仙人一般肆意不羁,潇洒狂傲。
“哈哈哈,天幕有二神,我李太白亦是谪仙,是谪仙!!!”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冲天的少年意气,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神俱宁。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却毫无醉意,在平日里只能抬头仰望的天穹月宫之中畅游。
恍惚间,李白好似看到了月宫之,有仙人飞舞,有神兔捣药,清冷月桂当真如神树般浑然天成,宛如翡翠。
不知过了多久。
李白突然感觉身体一沉,紧接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浑然消失,变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并无身体坠落之感,偏偏是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让李白摸不着头脑。
突然,他脑中突然一痛,头痛欲裂,一股钻心的疼从脑海直刺入心头,恍惚间,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猛然一个惊醒,睁开双眼,李白赫然发觉,此时的自己,竟就在酒肆的房间之中。
窗外是大运河畔的青年少女互诉衷肠,大运河中船只画舫飘零其中,酒肆中管乐声阵阵。
他突然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踉跄着奔向窗边,抬头望月。
只见圆月高悬天际,冰冷的月光如晕,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李白吞了一口唾沫,突然转身,跑出酒楼房门,大喊道:“凤林,凤林!!”
隔壁房间之中,汪伦连忙跑了出来,见李白赤脚站立,慌乱道:“太白兄,快快进屋。”
李白激动大吼:“凤林,方才,我去了蟾宫!”
蟾宫就是月亮....汪伦抬头一看,月光清冷皎洁,一如方才。
他只当好友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当即道:“此事明日再说,太白兄,今日先行歇息罢。”
李白心中一叹。
自知汪伦不会相信自己....他转身走进了房门之内。
不知为何,汪伦看着进入门内李白的身影,竟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孤独感。
房间之内,李白关房门,举头望月,双眼之中,透出浓浓的不真实感。
方才夜游蟾宫,究竟是真是假?
看了半晌,李白轻叹口气,自语道:“梦,梦.....”
他好似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踉跄后退间腿弯突然碰到床沿,一屁股坐在了床。
然而就在他刚刚坐在床之际,突然间屁股一痛,又连忙站了起来,转头看去,在透过窗户射进屋内的月光照射下,李白的床,一枚精致的满月玉佩静静地躺在床。
李白连忙拿起玉佩查看,只见那玉佩摸起来质地不凡,却不知是何材料,通体呈现灰白之色,入手冰凉,真真如月石般漂亮。
李白眼前精光大亮,突然大笑三声,道:
“今日我李太白,一游蟾宫,天赐之福缘....”
唰,大门豁然从外被推开,汪伦疑惑道:“太白兄,何故发笑?”
李白大笑声不止,他手拿玉佩,举起手时月光透进窗户照在玉佩之,光束之中浮动的尘糜反而为其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汪伦登时前,惊呼道:“太白兄,当真梦游蟾宫?”
李白点头:“自然。”
汪伦大惊道:“太白兄,那天月宫,可有神异?”
李白闻言,闭双眼,似是在回忆那片刻天宫。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道: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
“玉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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