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定海大学毕业没几年,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也许是运气好,毕业后进入了世界五百强企业香山集团,留在了毕业的城市,成为一名‘海漂’,只是混了几年既没有车,也没有房,更没有女朋友,甚至连条狗都没有,一个人租了一套老房子,六层,顶楼,虽然房顶漏水,但是足够便宜。
这天早上,刘放睡过了头,眼看上班要迟到了,也顾不上昨晚做噩梦导致的头疼,胡乱穿好衣服就冲下楼。
正当他刚走出楼道,准备飞奔向车站的时候,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再喊他。
刘放找了半天,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是对门邻居家的女人,趴在窗户上,伸出头在喊他。
正当刘放感到奇怪,平日没什么往来的邻居喊他有什么事的时候,那个女人大声说:“小伙子,你是去上班吗?我刚看到你家门没有锁好,屋里好像灯还开着。”
刘放略一思索,刚才出门的时候太着急,可能真是没有锁好门,心想真是忙中出错,越着急越事多。
刘放抬头对邻居说:“谢谢,我这就上去”,转身往回走。
回到单元门口,刘放突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空荡荡的楼道,所有老房子的通病,采光不好,从里面往外走还好,等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照,再从外往里走,楼道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刘放也没多想,心下对自己的疑神疑鬼还有点不耻,咱这社会治安没得说,又是大白天,能有什么问题,于是加快脚步向里面走去。
刘放刚一上到六层,就看到邻居家的门半开着,邻居家的女人站在门里,半个身子探出来。
她看到刘放上了楼,眼睛一亮,说:“刚才我往门口放东西,看到你家门没锁好,里面的灯还亮着,我不方便进去,正好看到你刚下楼,还好你没走远。”
刘放赶紧再次道谢说:“谢谢,谢谢,多亏了您提醒,我这脑子也真是够了。”
女人也客套着说:“别客气,邻里间应该的,你赶紧把灯关上锁上门吧。”
刘放转过身伸手拉了拉自家门的把手,却没拉动,仔细一看,门是关好的,正想着是不是邻居搞错了,突然后脑勺被猛击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放缓缓醒了,发现自己正仰面平躺在地板上,随着视线逐渐清晰,第一眼看到房顶上用红色的颜料画满的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某种符号。
刘放想要揉一揉剧痛的后脑勺,才发现双手都被绑住了,不仅是双手,双脚也被绑着。
四肢伸展着,身体被摆成了“大”字形,四根手指粗的粗麻绳分别绑住了手腕脚腕,绳子上还贴着朱砂绘制的符纸,绳子被拉得笔直,绳子的另一端分别连接着四个不足半米高的雕像。
这四个雕像雕刻得十分怪异,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硬要形容的话,像是野兽直立站着,穿着宽大的衣袍。
每座雕像的兽头,却都有着一张人脸,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着就觉得瘆人。
每个雕像都有一只野兽的爪子从宽大的衣袍下面伸出,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兽爪里。
刘放用力拉了拉绑住手脚的绳子,那四个雕像固定的十分牢固,纹丝不动。
眼看不易挣脱,刘放向四周看去。
房间不大,看起来有点像是普通的民宅,沙发和桌椅乱堆在房间的一角,像是临时清理出来的。
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照片,刘放眯着眼仔细辨认,才看出照片里的人正是住在自己对门的一家三口。
刘放和邻居们其实都没什么交往,能够认出对门的一家三口,还是因为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刘放参加完公司年会,随手从会场拿了几个不要的气球回家,正好遇到了对面一家人出门。
那家的小女孩三四岁,一直盯着刘放手里的气球看,似乎很想要又不敢说出来样子。
刘放看小女孩长得可爱讨人喜欢,加上气球本来也不是买的,就送给了她两个。
自此,平时偶尔在楼道里遇到她们一家,就简单的打个招呼,不外乎“回来啦”“出门啊”之类的。
刘放甚至都不太记得清他们的相貌,唯一印象较深的是,小女孩皮肤很白,每次出门都带着一顶帽子。
刘放知道自己这是被邻居家袭击了,可是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平日里不说和邻里和睦吧,但至少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而自己又没权没势的,绑架自己谋财也说不过去。
正当刘放努力试图挣脱绳索的时候,里屋的门打开了。
刘放努力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由于角度和光线的关系,看不清脸。
那个人看到刘放醒了,略微迟疑了一下,走到刘放身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