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节不断的抽泣,言语中满是心酸:“先生,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我也是个苦出身,曾经也有一腔热血!但是当官数年,一贫如洗,家无余资……就连我老母过世,也唯有一口薄材,尽无一物!靠着同窗接济,才草草入土。为人子者,不能尽孝,我惭愧啊!”
“那之后,我有一好友便说,他家和胡相相交甚笃,若有财货,可为我引见胡相。”
“所以……所以我就一时糊涂,一步错,步步皆错啊!”
这边。
朱棣和李尘尽是沉默。
从一方面来说,他们同情涂节的可怜。
但另一方面来说,涂节跟着胡惟庸,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尘只是摇头:“涂大人,还是那一句话,既然做出了选择,后果就只有自己承受了。”
隔壁。
朱元璋听着那涂节凄厉的哭腔,脸上满是冷峻:“巧言令色!不过是开脱之言!”
正说着。
朱元璋却是又犹豫了片刻,便望向朱标:“标儿,涂节这厮,必须死!而且,必须给咱扒皮实草,死得轰轰烈烈,明白了吗!?”
朱标转动着眼眸,仅仅是片刻,便明白了朱元璋的言下之意:“父皇,儿臣会酌情处理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是片刻,那整个人的眉头已经挤成了个川子。
好一会儿,才是犹豫着询问道:“标儿,你说咱对那些官员们,真的是吝啬了吗?”
这边。
朱标听得这一句,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过了一阵,才是委婉的说了一句:“父皇……百官们的俸禄,确实该提上一提了……”
朱元璋的言语之间,却是带上了些许不甘:“可是……咱今年刚刚给他们提了俸禄啊……”
朱标翻了个白眼。
自己这父皇什么都好。
但就有一样……
那护财的程度,堪比那地主老财……
八年!
八年的时间,他和自己母后劝说了无数次,可官员们的俸禄,愣是一文钱都没有涨……
直到后来,一位堂堂三品大员,被罢官还乡的时候,竟然没有路费。
无奈之下,把自己女儿卖了……
这事儿捅到了朝廷,朱元璋震惊之余,顺手就把那位大人给阉了。
当然了,这朝廷的俸禄过了两年,也就这么涨了一次。
至于涨的幅度嘛,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看着朱标的脸色,朱元璋不用想,自然也知道自己大儿子在想些什么。
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咱……咱这是怕那些人有了钱之后,就饱暖思淫欲,花天酒地不思政务,岂不是更坏了大局!?”
“再说了,现在大明到底都要钱,百姓们都不够用,连吃饭都吃不上,国库哪里有多余的钱给他们!?”
朱标微微抚额,终于是无奈的说上了一句:“我的爹啊!”
“您这……”
朱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而一旁,朱元璋倒板起了脸:“算了!”
“这俸禄是可以涨,但是得有一条,必须拿出个章程来,让这些个官员们在有了钱之后,务必不得再复行贪污受贿之事!”
“否则……咱绝对不会姑息!”
朱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出拱手:“父皇放心!此事,待儿臣和大臣们商议之后,必定是拿出一个合理的议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