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
隔壁,朱元璋冷哼一声:“还能为何!?不过是官官相护,那些腌臜之事罢了!”
倒是朱棣这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海大人他,没钱!?”
李尘淡淡道:“说是,却也不是。”
“你们或许也知道,这官场嘛,说穿了,却也逃不脱人情事故。海大人没有余财,一身官服缝缝补补,都已破旧不坎,就更别说和上官走动,联络感情了。”
“所以啊,上官和他并不熟络,便知道海大人吏治突出,但又如何能赏识他,给他升迁的机会呢?”
“他这位好友左右逢源,颇有家资,所以一路上能一马平川!但是海大人他,不贪不取,一心为民,却唯独只有一样,他穷啊!”
“照顾一家老小,就已经很是勉强了!如何能顾得了别人呢?”
李尘的语气平淡至极。
但在众人听来,却别有一股悲凉之感。
朱棣更是一惊一乍,整个人的身心,都已经被海大人的故事所牵动了。
看得李尘突然停了下来,他连忙是询问道:“先生,那后来……那后来呢!?”
“海大人这样的好官,不该止步于此啊!”
李尘瞥了一脸悲愤的朱棣,他笑了:“后来啊,那位好友看出了海大人的窘迫,所以屡番劝说。”
“他说,他上头的那位知州,上任两年,已是满肚肥肠;他说,知州头顶的知府大人,每天锦衣玉食,妻妾成群;还有,更上边的那些大人们,高门大府,簇拥无数,好不威风!”
“但像海大人呢?做官做官,如果连自己一家子都养不活了,那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定了定神。
李尘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扫在了朱棣和涂节的身上:“你们说说,这位海大人听了这话,他会如何选择呢!?”
一句话后,犹如满堂惊雷!
瞬间。
朱棣身体已经是微微颤抖。
他在反思,如果自己在海大人的处境上,自己将会如何呢!?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隔壁。
朱元璋面色通红,愤怒而起。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明明是那些人自甘堕落,这小子偏能说成是形势所迫!?”
“这不是为那些无耻小人开脱吗!?大逆不道,大逆不……”
话正说着。
朱元璋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仿佛除了那苍白的大逆不道两个字,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他的目光开始躲闪,语气也不再如同先前那样的坚定。
而朱标,则是目光灼灼,那目光仿佛要把那一堵厚厚的墙壁看穿一样。
脸上,有了些别样的神采。
“见微知著,以小事而见大义……”
“真大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