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胡惟庸,一张脸都是涨得通红,瞳孔也是猛然收缩,那脸上终于是带上了慌乱。
全然没有了方才身为大明丞相的气度。
“说!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激动之下,胡惟庸甚至是一把揪住了那位家奴的衣领,疯狂的嘶吼了起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胡惟庸明白,任何的一举一动,都是决定着他们一行人的生死。
如今,本来因为占城国使团的事情,他们就有些忧心。
涂节再一出事……
就让胡惟庸一颗心是直接沉了下来。
涂节此人乃是他的义子,对于涂节,胡惟庸自然是了解得狠。
说白了,此人能力不足,却善于溜须拍马。
而且,性格软弱。
落到了锦衣卫的手中,万一抗不住压力,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光是一想想,胡惟庸便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而这边,在胡惟庸的追问之下,那家奴自然是不敢有丝毫隐瞒:“相爷……”
“具体经过小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涂大人是在前往诏狱审讯那李尘的时候,被毛骧带着锦衣卫直接当场逮捕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其中,和那李尘想必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家奴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的犹豫。
但是胡惟庸等人,却是不敢怠慢。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敢赌。
如果,锦衣卫那边,当真是知道了些什么。
就几乎是等于说,他们的事情已经全然暴露在了朱元璋这个大明皇帝的身上。
这边。
那李存义早已经是脸色苍白,整个人的身体都是抖成了筛子:“胡相……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若东窗事发,恐怕吾等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胡惟庸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粗重的呼吸便得平静起来。
为官多年的他明白,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乱。
如果连他都慌乱了,那么此事,恐怕就没有任何的转机了。
“涂节,现在被关押在何处!?”
这边,胡惟庸咪着眼睛,瞪想了一旁的家奴。
那家奴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直接应道:“相爷,涂大人原本是被锦衣卫带走,然而在不久前,已经是押送至了诏狱之中。”
“诏狱……诏狱……”
胡惟庸眯着眼睛,那脸上的表情是逐渐的冷冽的了下去。
“那李尘,也是这诏狱之中……”
这边,李存义哪里还不知道胡惟庸的意思:“胡相,你的意思是!?”
胡惟庸那冰冷的目光,望向诏狱所在:“想要让我们的秘密不被暴露,只有让他们闭嘴。”
“而死人,是永远也开不了口的。”
这边。
胡惟庸思索片刻,便是直接一招手:“来呀!”
“让陆仲亨,费聚等人,马上来我府上!”
“就说,本相有要事相商!此事十万火急,让他们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否则,哪天脑袋搬家了,可怪不得本相!”
……
而与此同时。
奉天殿中。
朱元璋缓缓起身,观看着这奉天殿上的一切。
仿佛是一尊雕塑一般,足足一两个时辰,是一动也不动。
直到这边,毛骧和朱标一前一后分别走进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