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下,朦朦胧胧几点火光如多云天气的夜色,浓雾笼罩,三个孩子围坐在胡怀仁身边,一小坛胡家烈酒温热,两个小碗,胡怀仁一只,三个孩子一只,胡怀仁喝三碗,孩子喝一碗。
一个个听着帐外的马蹄声密集且轻盈,本来热热闹闹的地方突然间冷清了下来,胡怀仁手中拿着本不知名姓的书籍,给几个孩子断断续续的解读说讲,有些地方自己也不懂了,就用笔记下来,张纯泉进来了一次,欲言又止,见四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走了出去,知道外面马蹄声骤然曾紧,又再次进入。
“来啦!”
是打招呼,也是问及外面的匪兵,张纯泉点了点头,胡怀仁分别拍了拍几个孩子的脑袋,然后看着董良问道:“我走后他们两个便交给你保护,能不能做到?”
董良抿着嘴重重的点头。
胡怀仁起身,看着一脸坚定的董良,笑了笑,武架上有一把唐刀,是从玉门关临行前关野送的,还有一把断枪,枪头当时已经毁坏,胡怀仁便和常猫一起换了个枪头,本来的枪头收拾进包裹。
挂上那把老旧的唐刀,走了几步,又反身回来提起那把断枪。
走出帐外,冷风扑面,相隔不远的地方已经火光莹莹,追兵已到,看起来仍像一条长长的火舌,奔走之间并不快,只是在他们后方数百米外停下。
张纯泉和胡怀仁到了营门前的时候,徐子真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这位禁卫统领身旁插着一杆马槊,周围几名校官同样一身戎装默不作声,胡怀仁和张纯泉默默的站在最外侧,身后是渐渐聚拢过来的百十名兵卒,人人着甲,牵马而立。
一骑从对面缓缓的走出,行至一箭距离后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徐子真身侧一名小校张弓搭箭,准备射杀来人,被徐子真按下箭头,直到行至十数米的时候,前方有拒马,那人才止步,胡怀仁定睛细看,是一名只夸长刀的中年大汉,满脸络腮胡子,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最前方的众人,最后定格在徐子真的身上。
“某家一路未曾急追,就看尔等能逃到何时?怎么不逃了!”粗犷的声音有些许责难,徐子真纵马靠前:
“杀了你再走不迟!”
那敌将哈哈大笑,眼中有毫不掩饰的讽刺。
“嗖!”一支冷箭从侧面直射那敌将的面门,数十米的距离,间不容发的时候,徐子真猛然抽刀,将那只箭拦在半空,而后猛然回头看向射出暗箭的方向,自有亲兵蜂拥而至,将一名兵卒拿下。
身材魁梧的敌将笑意更深:“徐子真,这么点人还满是漏风,你那里来的勇气阻拦某家?”
“那你我战上一场如何?”徐子真收刀入鞘,冷漠的扫了眼对方。
“今晚就算了,某家给你们再多一晚的时间逃跑,不然没意思的紧!”说罢,便悠悠然转身,好像丝毫不担心再次有人暗箭射杀,徐子真也转身回营,行至那名射出暗箭的兵卒身侧,看也不看,其身侧一名亲兵上前一枪刺透那人胸膛,胡怀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想要阻止为时已晚,同样也被张纯泉来了下来。
“都是该死之人......”小声的将之前出现的几波祸害被揪出来的事情给胡怀仁说了一下,胡怀仁怔怔无言。
戏剧性的一幕,在胡怀仁看来,整个大唐宫禁内卫也能如此四面透风,他很奇怪李渊是怎么坐了这么长时间皇帝!这些棋子埋伏在皇帝的身边皇帝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这些都是那些势力或者家族养的鬼,无从探究,敢于暴露自身的都是死士,胡怀仁遍体生寒。
一夜无话,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胡怀仁迷迷糊糊的被张纯泉喊醒,旁边的董良早已将备好的饭食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