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具梁心想:工地也管饱,馍也是随便吃。
二叔:“矿上每个礼拜还休息一天,到时候挣了钱,我带你回城里来玩,我带你去按摩,还有推油......”
“咔嚓”一声,罗具梁把搓衣板按成了两截,他回头说道:“好,我去。”
二叔:“......”
其实罗具梁心里一直都有怀疑,爹的性子他最了解,爹一辈子本本分分,做事从来一丝不苟,骑自行车连个红灯都没闯过,怎么可能去违反安全生产条例?而且人死了,二叔只拿回来五千块钱,这太不合理,他怀疑爹的死另有隐情。
这事一直在他心里藏着,听到二叔说去矿上,立刻又想了起来,就想亲自到爹死的地方去看一看,亲自去找人问一问爹到底是咋死的。
罗具梁来到这个矿上已经快两个月了,他偷偷问了工友,这里没人认识罗节祥,而且二叔也是过完年才来这里上班的,说明爹不是在这个矿出的事。他也问了,工人出事故死掉的话,赔偿金最少都有五六万,多的能有十多万,金额的多少取决于死者家属会不会闹。
直到今天......
罗具梁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怪不得当初二叔非要带他来煤矿干活,看来爹很有可能是被二叔害死的,他要去找到二叔问个明白。
回到宿舍,二叔不在。
现在是午休时间,宿舍只有仨人在斗地主。二叔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罗具梁翻了一下,二叔的包也不见了。
他就问那三个工友:“钱叔,李叔,我二叔去哪儿了?”
斗地主的仨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钱说:“哈哈!你二叔想当许仙,跟蛇亲嘴,结果被毒蛇咬了嘴唇,刚才急着跑回城里去看病了!哈哈哈哈!”
罗具梁赶忙一路跑到煤矿大门口,没追到人。向公路上张望了一下,想了想,又跑回宿舍洗了洗脸,换身干净衣服,跑去了前面行政楼。
一路到了财务室,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追剧。虽然电脑里说的是中文,但是听那个语调棒里棒气的,所以很可能是在看韩剧。
这女人正看到要紧的地方,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她哭的吸溜吸溜的还不影响嗑瓜子,只见一颗颗瓜子被她噼里啪啦的迅速变成瓜子壳,四散纷飞,好像一个专门破坏瓜子的机器,让罗具梁觉得非常神奇。
女人对罗具梁直接推门进来非常不满,问:“你几队的?来干嘛?”
罗具梁说:“我二叔中毒快死了,我来结算一下工资,好给他办丧事。”
那女人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提前预支需要找经理签字!”说完就不再理他,继续看电视剧,她又想接着哭,但是发现情绪已经被罗具梁打断了,哭不出来,就更加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