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都是要攒着月初十五拿到集市上去卖钱的,连宋大石和王氏都舍不得吃,更何况是在家里连丫鬟都不如的她。
“哟,起来了呀,今天倒不躺着装死了,赶紧把碗洗了出去割猪草。”
说着,王氏把收过来的碗往灶台上一放,又走了出去,多一眼都没看她。
宋月也沉默的没说话,从水桶里舀了两瓢水,就着草木灰把一家的碗给洗了。
没有水龙头和洗洁精,可真是麻烦。
好在宋月自己也从小和奶奶在农村长大,这些农家活计也都不陌生。
其实这碗拿清水冲一下也能洗干净,全家一年到头有也不见得能吃几次荤腥,做菜基本都是水煮,拿筷子在猪油碗里蘸一下,再在锅里搅和搅和也就算是放了油水。
割肉,那是不可能的,也就过年和农忙的时候,能吃上一口。
这倒也不是宋家抠门,这个年代,全村人过的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日子。
宋大石家人口简单,手里也有三亩良田,加上开垦荒地整了一片挺大的菜园子,没有天灾的年节,也能温饱饿不死人。
自己田里种出来的稻米,每年交了税,剩下的也不多,大家也都是拉去镇上粮食铺子,换了糙米,掺着红薯野菜的,紧巴巴过一年。
要是遇到天灾,田里颗粒无收,或是家里人生病,卖了田治病,给大户人家去当佃户的,那日子才真叫苦。
宋月即将嫁过去的那家人家,听说原本算是裕富人家,公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有一门吃饭的家传手艺。
婆婆也是个能干的,家里家外收拾的整整齐齐。
全家人就是叫她未来夫婿的一身病给拖垮了,病弱的身子一连吃了几年药都不见好,怕是活不长了。
这才急急忙忙托了人来小宋村说亲,想要娶个媳妇过门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