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杏一阵后怕,好在眼前的男人来了。好在他又把她护在他的身后,就像这么多年来,回回遇到危险时,只站在他的身后,她就知道安全了。
沈杏的目光注意到张小山已经握得紧紧的拳头,手臂绷得紧直,拳头手背的青筋直暴。只要霍拓再进一步,沈杏想张小山准得给他一拳,可若是这拳头飞出去了,后果也是对他们极其不利。
沈杏想都没想,单手去牵起他的手。张小山原本蓄势待发的拳头瞬间就松了下来,回头瞧她一眼,“怎么了?”
“我画了好半天的,你正好来了,瞧瞧我画得好不好。”沈杏就当着霍拓的面,白日青天下,牵着张小山的手走到了霍拓的对面。画是反着的,她用另一只手转过画纸。牵着张小山的手紧紧的握着,冲他甜美的一笑。
“快说啊,好不好看嘛!”这声音有女儿家的撒娇,有讨要夸赞的迫切,更多的是眼睛里只有他的灼灼情意。
张小山心头一热,看着媳妇笑着说:“我媳妇画的都好看。”
“敷衍,都没看呢,就乱说。”沈杏松开他的手,盯起自己的画作来,“瞧瞧这边石榴画得是否太密,太红了些。”
“疏密有秩,红彤彤的石榴看了叫人垂涎欲滴。”说罢张小山拿起毛笔在画作留白处题诗一首: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张小山的隶书磅礴大气,铿锵有力。
“夫君这字又有长进了,这诗也题的好。”沈杏忍不住夸赞起他来,张小山刚刚暴怒的心一下子熨帖了。
“霍将军,我与夫君去园子里走走,您请便。”沈杏话锋一转,笑着拉着张小山下了亭子石阶。张小山任由沈杏牵着,他可是巴不得的,就叫那人看着,他媳妇心里眼里都是他。
走远了些,张小山才笑了出来。“这么急着拉我走,是怕我跟他在亭子里打起来?”
“可不嘛,刚刚你那样子,就怕你那拳头一下子招呼到他的脸上,那就有热闹瞧了,我的名头还有跟咱们家有关系的几户人家的脸面可都有的瞧了。”沈杏当着张小山的面长吐一口气,再拍拍自己紧张的小心肝。
“怎么不牵为夫的手了?”张小山举起刚刚被沈杏牵起的手来,“我媳妇可真够胆大的,刚我都被吓一跳。光天白日就敢牵我的手了?”
“我那是没办法了,你还不知道为啥牵你手么!”沈杏嘟囔了一声,“亏得只他瞧见,没别人看到。要不我这举动肯定得被人诟病,绝对有什么狐狸精拉,恬不知耻拉,之类的词‘夸’我。”
沈杏可是知道光天白日的牵自家男人的手在古代可是出大格的事,若是被人瞧见,准得说她不守妇德,没错哪怕牵的是自家夫君的手也不可以。想想现代的小年轻,大街上牵手算个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