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颖笑着点了点头。
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秦月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有幸官复原职。
自己一定要来撕碎这家伙的嘴再走。
这他娘的是在洛阳,这要是在长安。
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论讨好上官,这要是被御史听到,没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这群人也就仗着天子不居住在洛阳。
来洛阳已经数月了,丢失火药之事在前日之前没有一点眉目,配方火药需要材料,可张府却没有大肆购买。
不光张府如此,那些假子也都是一样。
好像真的不是他们做的,可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秦月颖。
丢失的那颗火药弹就是他们拿的,一定是他们。
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到长安,就在昨日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昨日以张慎几为首的一群假子去了一趟山里。
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大鱼。
没有鱼竿钓大鱼,难不成这群败家子放水抓鱼了?
秦月颖打听好了地方,带着狗去了张慎几他们去的地方。
那地方是山里的一个野湖,人迹罕至的野湖。
去了那里,秦月颖养的狗就不听话了,围着岸边乱跑,乱转,兴奋的呜呜直叫。
在一个草丛里,秦月颖发现了防水的油纸。
在看到油纸的那一刻秦月颖激动的想哭。
老天可算开眼了,煎熬了这么久,总算是拨云见日了。
被冤枉的人终于要昭雪了。
秦月颖小心翼翼的把那用来包裹引线的油纸叠好,然后放到贴身的胸前,这是证据,这是自己回到长安的证据。
抱着狗又哭又亲,亲了又亲,把大黑吓得不行,尾巴都夹起来了。
不枉自己花大价钱从长安把这条狗运来,果然是用上了。
发泄完心里的悲愤后秦月颖开始再一次细细的检查。
这一次没有什么大发现,只是在湖边的草丛里面有很多死鱼。
看着看着秦月颖突然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好像明白这群人来这里干什么了。
“额賊,额賊,额贼贼啊,一群败家丧门的玩意,无双利器你们拿来炸鱼,你他娘的咋不塞到你裤裆里点呢?”
回到洛阳的秦月颖立刻把油纸交给了百骑司。
只要百骑司辨别真伪,那自己今后就不是秦五了。
而是从七品下的仙游县令秦月颖。
一夜的值守终于结束,回到家看着摇尾巴的大黑,秦月颖关上的屋门。
然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的是真舒服,没有噩梦,倒头就睡。
就在秦月颖梦着自己又穿上了官衣,坐在那高堂之上时。
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狗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秦五,秦五……”
秦月颖慌忙起身,打开门,外面的吆喝声也随之而来……
“有贼人作乱,所有百姓必须全部呆在家中,不得令,不准出行,各坊长看好坊间百姓,违令者斩……”
秦月颖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见帅头当面,赶紧道:
“头儿,发生了什么事?”
“别多问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带上家伙事,跟我去衙门口,长安来人了,模样凶的很,看人只看脖子。”
秦月颖来不及收拾,把狗关在家里,落上锁,抄起棒子就跟着跑了出去。
洛阳的确是出事了,这是天大的事情。
城卫全部替换。
原本在洛阳横着走的五蠡司马。
负责洛阳军赋和组织府兵训练的“高官”,军法的执行者……
如今老老实实的跪在衙门口。
取代他们的人全部变成了别人。
街道上巡逻的卫士长刀全部出鞘,弩弓手,手里的箭矢都搭在弓弦上。
那冰冷无情的眼眸看的人心惊肉跳。
这是有人要造反?
规规矩矩站好,过了一会儿,长安来的人信步走来。
秦月颖偷偷的抬起头,双目瞪大,不可置信道:
“小甜甜?”
在这个大家连气都不敢喘的衙门口,哪怕仅是喃喃轻语,也是清晰可闻。
更何况这三个字如此的恶心,油腻腻的像是在打情骂俏。
陈萦转过头,那双喜欢看人脖子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秦月颖。
过了好一会儿,陈萦才反应过来,试探道:
“你是小淫虫周伯通?”
熟悉的称呼再度响起,秦月颖红了眼眶。
陈萦盯着秦月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秦月颖为何来洛阳。
也是在这一瞬间,陈萦有了决定。
“小淫虫周伯通听令!”
“小的在!”
“念你先前有治理地方之功,今日缺人,洛阳你熟悉,你暂且担任县尉,把不良人负责起来……”
面对同僚们不可置信的眼神,秦月颖在这一刻懂得了什么是扬眉吐气。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