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七章宗南战记·荣城之战(一)(2 / 2)宗华首页

这还是因为交地人口多,核心区红河平原至前线最远只有十几天距离,如补给线再长,光是民夫就得翻倍,已经不是交地能负担得起了。

现在已经在两岸对峙四五月,交地存粮快消耗见底,如再过一两月,曼军还不退,桂,粤两地将运粮入交地,两地多是山林,到时所兴民夫,途中所耗时间,粮食耗损比交地更多,荣城诸公一想此事,如何不心急。

多年的战争,使安南府已有一定规定,比如交地为抵抗曼国,粮食消耗完了,其余两地诸侯得无偿捐助粮食,因为交地不只是替自已挡住敌人,更是替桂,粤两地挡住敌人。

华历一千三百三十四年,安南府初建,当时就有诸多问题,各诸侯也矛盾重重,甚至趁交地诸侯实力在对曼国时而耗战,对其趁火打劫,互相在安南府中合作协调也是问题层出不穷。

现在的安南府一整套体系是历经多年实践,历代人总结形成的战时体系。对功过赏罚,任人权责都有严格规定。

处罚的审判者多是安南卿,对士卒如叛国就会将其家人游街示众,然后斩首示众,本人用木棍从肛门插至口,立于道旁,行人或投石,或唾弃,或挖肉,因饥饿,暴晒而亡。

如诸侯投敌,就贬为平民,屠九族,其本人亦如用木棍穿身立于道旁。

如诸侯趁火打劫,安南卿可以削爵减地,如战时战后不听令者,安南卿可以率军攻其城,将那诸侯送至玉京,由天子发落,或者巡南使代天子行刑,当场就可处死一方诸侯。

所有大问题的处理依据就是天子颁布的《治安南府律一文书,小事就由安南卿自决。

见曼人攻不过岸,诸公自认为曼人会退去,都想着曼人怎么还不走,想多了,就成了麻痹大脑,模糊视线的自我催眠,加上因物资损耗而心急,大战多日的紧张,以致平时的沉稳冷静被笼罩在诸多心绪喷薄形成的烟雾中,而未考虑到曼人的有可能计划。

包括滇公玹在内,初时因为征贯对芳国史无前例的大胜,觉得征贯是个雄主,又举大军攻交地,而万分警惕。

可几月下来,曼人在荣江未得大胜,于是一面告知自已,征贯破克拉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也不过泛泛之辈。

另一面又警告自己,不应该小视征贯,不是所有人能有看见机会就立马行动的决绝,征贯一见芳国于两河大败,就立马冲进克拉,抓住芳国一个错误就痛打一顿。

最后对征贯还是轻视了,因为滇公玹觉得已方有二十万大军,又有天险,征贯难以渡江。

可是芳国旬戚的提醒,让滇公玹一下惊醒,莫非这几个月,曼人一直在麻痹我方?

滇公玹急入城见粤公白,粤公头发胡须眉毛全白了,身材高挑消瘦,不怒自威,仪态比滇公玹更有影响人心的沉稳感染力,行卧起座自有章法,眼神语气独具一格。

粤公白的气质是浸入土壤的水,而滇公玹是刺入土壤的冰。

诸侯包括滇公玹,只是见面便如见长者一般,心生敬仰,而巡南使更是赞叹,天府之外竟也有如此尊贵仪态之人,彰帝室旁支之名,显天子血脉之尊,无出其右矣。

将事一讲,粤公白沉声片刻,便令人坐小舟从海边绕到静安查看。归来人与旬戚所言一样。

粤公白眉毛抖了抖,半响不说话,滇公玹以为老人家就这样睡着了,毕竟年龄大了。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滇公玹轻声问道:

“不知叔祖作何打算?”

虽然云氏与任氏分为两家多年,你历经几十代了,但同为风姓,滇公玹又对他很尊敬,所以以辈分尊称。

“等。”

“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