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有了。”
恒煊与叶柏进屋后如此讲。叶柏反而愣住了,因为他们在达罗城待了快两年,但要逃离毗荼人的掌控,谈何容易。
叶柏的问话更是习惯,他每次与恒煊一见面开口就是“主公想到脱困的办法了吗?”,
刚开始是确实着急,但后来是担心俩人松懈了,通过这句问话来警惕逼迫俩人,无时无刻都要想办法脱困。
俩人想过无数办法,首先是潜逃,但达罗的侍卫对恒煊看管甚严,出了宫也不了城。
因为毗荼人劫掠了几万安国人奴隶,所以俩人还想到串联煽动他们反抗,但最后明白可能性太低。
安国奴隶都被各大酋长瓜分,完全控制在田地里,矿山,工坊中。达罗的安国人奴隶全在城外,单独在城内行动,又不被监控的没有,叶柏在城中,就根本没见过,谈何串联。
想出各种办法,却又被自己否定,如今时隔半年,恒煊又再次说自已有办法了,叶柏自然愣住了。
恒煊在房间里渡步,知道外面侍卫听不见,压低声音道:
“既然不能只身逃脱,那就只能让马拉雅部自已内乱!才有机会出走!”
叶柏皱眉,这个办法之前也想过,但俩人是奴隶,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挑起毗荼人的内乱。
恒煊继续解释道:
“马拉雅部吞并了坎纳部,成了毗荼人中最大的一支势力,但还不够,我们要帮助达罗再吞并贡德,甚至泰米部!”
叶柏惊疑:
“可马拉雅部越强,如何会内……”
叶柏突然止住,恍然道:
“主公的意思是让马拉雅部撑死自已?”
“不同,应该是加柴火,然后煽风!
毗荼人的制度极为粗糙,马拉雅部吞并坎纳也只是杀了一部份反对者,制度上却不作任何改变。
我们依靠达罗的信任,帮助马拉雅部吞并其他部,出谋划策,就能参与到他们的权力层中。
我们就不再是单纯的奴隶,而是马拉雅部的功臣,达罗的得力帮手。”
“可我们依然是毗荼人眼中的奴隶啊?”
“奴隶也有贵重之分,会一门手艺的奴隶比会种地的奴隶更贵重吧!我们依靠达罗的信任,确确实实的在政治上帮助她,她就会更信任。
就不会再是单纯的奴隶,而是必不可少的助手。
这是第一步,另一方面我会在她耳边煽风,达罗肯定是有权力欲望的人,谁没有?
我要鼓动她得到更多更巩固的权力,让她追求权力,告诉她可以有更大的权力,给她一个向往——统一毗荼部!
但又会让她明白,只有我能帮她,她会给我权力的。逃出去已经易如反掌,但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这施加在你脸上的印记,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要百万倍回报在毗荼人身上!
还要借毗荼人的刀来杀毗荼人,要将毗荼部搅个天翻地覆!
要弱化敌人就要先壮大敌人!要击败敌人就要他们不停胜利,让他们骄傲,让他们自得,要把火烧得大,就得把柴先堆高!”
叶柏听得模模糊糊,似懂非懂,但在自已没有主意的情况下,就得听有主意的。
恒煊拍了拍他肩膀:
“你也不能光舞枪弄棍,宗华经典也得多看,里面古人智慧浩瀚无穷,能观得一点,你就远超他人了。”
恒煊回宫了,让叶柏等他消息。
过了几天后,外面是烈日当空,宫殿空旷通风,青纱幔帐随风舞动,一旁香炉升着青烟,黑豹正躺着假寐。
纱帐后隔出一间,木榻上用丝绸垫着,恒煊全身布满薄汗,一只纤手抓着他曲线优美,肌肉起伏的后背上,一只手按在紧绷翘起的臀上。
铃铛轻响,一声悠长似泣的娥呤,一声通畅的低喘后。当喘息渐渐平稳,恒煊起身穿过纱帐,下到另一边的水池中。过了一会达罗也慢步走过来。
恒煊闭着眼晴,仰着头,胸口以下全浸在清凉的水中,达罗坐在水中,痴迷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鼓起的喉结。
恒煊开口了:
“贡德部,你放弃了?”
达罗用软绵的声音笑道:
“就算我想放弃,可其他酋长眼馋啊,贡德精税一半被全歼在安国,正是虚弱时呢。”
“其他酋长应该很不满吧?这次攻贡德失败。”
“那又怎样?”
“明明卢贞的建议更可靠,但你却为了泰米部酋长是你表亲,而先攻贡德。
其他酋长要是再提议攻泰米部,你再拒绝,他们分不到土地奴隶,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这可是很危险的决择,你要是有事,我可不会有好下场。”
“呵呵呵呵……”
达罗笑了会,沉默了,因为她相信每个人包括恒煊都怕死,所以恒煊因为怕死而向她提意见,才不会让她有任何警惕,察觉到一丝恒煊在干涉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