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煊醒来已是第二天,他还不知道是被谁击晕的。这个毗荼人似乎是看守这群俘虏的。
拿着剑指着恒煊,嘴里呜呀呜呀的讲些完全听不懂的话。恒煊明白他是让自己起来,恒煊被他一踢,憋了一肚子火。
怒视的瞪着这个毗荼人,他被恒煊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恒煊是俘虏,恼羞成怒,随手在旁边捡起一根木棍,哇呀一声,猛的挥过来往恒煊头上一击。
恒煊还未反应过来,又是接连几下打在头上,脖子。恒煊就要起身反抗,一旁传急切的声音“主公要忍耐啊,勿要冲动!”
恒煊见这人眼中泛起寒光,心中一惊。毗荼人要杀他!
这时似乎一个领头的毗荼人吼了他一声,他才不甘的松开全身肌肉。
那个领头的又过来“啪”的一声,重重的甩了恒煊一耳光,恒煊脑中嗡嗡作响,一片茫然,又从白色的茫然中燃起滔天怒火。
“主公!请忍耐啊!切记恒氏兴亡啊主公!”
恒煊胸口剧烈喘息,到底没有发作出来,低下了头,那人认为恒煊老实了,用刀鞘推了恒煊肩膀,粗暴的示意他跟到右边俘虏中去。
恒煊头脑晕乎乎的,步伐沉重的走过去,几个安国俘虏给他让开一个位置。
刚才出声的是叶柏,他也是被打晕了的,但比恒煊先醒。虽然被俘,但至少没死,就怕恒煊冲动,惹得毗荼人杀了他。
恒煊经提醒也明白过来,但这种生死操之他人一念之间,却又无可奈的感觉,快将他窒息而亡。
叶柏双手也被绑着,小心的移到恒煊面前,见他双手紧握颤抖,低头不语,头发散乱,突然看见一丝血线划过额头,滴在地上,脖子上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主公……”
叶柏一声惊呼,但又不知说什么,只能牙关紧咬,深吸几口气,将无尽的恨意与怒心闷在心中,不敢表露。
叶柏又轻声道:
“主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暂且忍耐,再寻时机脱困。”
恒煊没说话,低头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无能!怎么就一年之内就遭遇大变,身负大仇,受尽侮辱!
现在又成为毗荼人俘虏,是要抓我为奴,还是要杀我?难道就要永远得待在震旦?
不!
不行!
一要找到机会逃出去!我一定要报仇!还要光大我恒氏家业!
恒煊再次燃起斗志。
俘虏有近七百人,毗荼人将俘虏手都绑上,并五十人串成一排,一排由二十个手持兵器的人押着往南行。
走了一天,无水无食,走慢被踢,走快被杀,到晚上在一片休息时,全身瘫软,恒煊发现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也逃不走,因为没劲,刚一躺下就要入睡,却又饥渴的睡不着。
衣服破烂,头发散乱成结,脸上全是汗混合血,尘土的污浊,精神萎靡不振。
毗荼人在一旁守着,俘虏们坐一起,叶柏轻声道:
“毗荼人大军肯定继续北行,安国堪忧啊!”
恒煊没心情关心安国情况,翻身假寐。而其他俘虏担心妻儿老小,无声啜泣,没力哭也无泪流,要么仰头望天,似在祈祷,要么胸口不停抽搐,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自拔。
身体的疲惫超过腹中的饥饿,恒煊思绪万千,渐渐涣散混乱,一会是芳国林子里,一会是在船上眺望碧海蓝天,一会又想着怎么逃出去。
都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第二脑袋昏昏沉沉的叶柏推醒,头像被人劈椰子一样的炸裂般的痛,这一痛就把梦到什么全忘干净,脖子像块石头一样僵硬。
又一路南行,越走越绝望,毗荼人根本不给俘虏机会,只让俘虏保持一点体力用来赶路。
第三天,毗荼人将俘虏聚一起,然后放开五人,示意他们可以逃脱,他们将信将疑走了几步,结果毗荼人也不追,就急跑。
快跑远时,毗荼人慢慢悠悠的搭弓上箭,射倒一人,其余已跑出射程。毗荼人也不急,半响才骑马出去,过了一会带回四颗人头。
又当着所有俘虏面前,将中箭但未死的那一人,四肢和脖子绑上绳子,五匹马相反一奔,整个人都来不及惨叫就被扯成碎块,毗荼人一遍欢呼,俘虏心惊胆战,全身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