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航冷不丁被抱了个满怀,往后趔趄了一步才堪堪站稳。
“木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都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比尘尘还幼稚!
尘尘和陈子规见到木木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一年头到头没少被木木的电话和信件轰-炸,毕竟已经快两年没见面,见到人还是特别开心的。
“小叔叔,你没发现木木叔叔没长个吗?怎么成熟?”
“我了个去!!”木木退后两步,目瞪口呆看着尘尘和陈子规,“不得了不得了,首都这个水土是真的养人啊,才一两年不见,你俩居然都这么高了!!”
木木摸摸陈子规的脑袋:“子规也长高了不少呢!”
“是,主要是何叔叔做的饭菜好吃,我每天都吃两碗饭。”十五岁的陈子规还是腼腆的少年,但性格开朗了不少。
尘尘给冬冬胖胖他们写信,大多数时候都会捎上陈子规,自然也会提到木木他们。
加上陈子规时不时给他们寄零食、玩具,甚至陈子规不合适穿的衣服,也会给胖胖他们捎过去。
所以陈子规跟他们也很熟悉。
“唉,我也想吃何叔叔做的饭菜,”木木叹万气,回过头跟小梅子招手,“小梅子快过来,这就是陈子规,你说很好吃那个饼干就是他给寄的!”
木木这大嗓门一出,把方圆一公里正在树上栖息的小鸟都吓一激灵,扑楞扑楞飞走。
路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
小梅子红着脸:“木木你小点声。”
“梅子姐姐好。”尘尘乖乖打招呼。
白桦是御姐风,那气场和身高站在苏桃桃边上也不输,尘尘叫“姨”没有心理压力。
但是对着比自己还矮小,又白又软的小梅子,叫一声“姐”已经是极限。
“梅子姐姐好,我是陈子规。”陈子规也跟着尘尘喊姐姐。
总之只要比他大,尘尘喊什么,他就跟着喊什么。
木木不同意了:“尘尘你乱了辈分了啊,小梅子跟我和阿航一辈,你得管她叫姨!”
小梅子软软乎乎说:“尘尘你别管他,叫什么都行,叫姐姐我更高兴。”
“木木叔叔啊,”尘尘语重心长,“你这平头一剪,看起来确实跟梅子姐姐差了辈啊。”
木木双手去抓尘尘:“尘尘你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呢,都学会怼你木木叔叔了,你小时候多可爱啊。”
尘尘笑嘻嘻跑开。
小梅子想去帮忙捡木木扔到的包裹,傅远航拉住她,“我来吧,木木你确定要一直在大太阳底下叙旧吗?”
木木屁颠屁颠跑去过捡自己的包裹:“哪能让我们家阿航干这种粗活,我来我来……”
……
房间都已经都已经开好,男孩一间,女孩一间,登记完就可以上去。
苏桃桃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三年来,她还是第一见小梅子,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当初又黑又瘦的豆芽菜,长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苏桃桃抱着她,久久不舍得放手。
“我们小梅子都成漂亮大姑娘了。”
小梅子回抱着她,有股想要落泪的感动:“桃子嫂嫂却还是那样年轻,美丽更胜从前。”
“不错不错,瞧我们小梅子现在多会说话。”苏桃桃牵过她的手,端详着她。
高考前她们通过电话,小梅子问过苏桃桃的意见。
高考后她们也通过电话,小梅子说正常发挥,苏桃桃就知道她上外国语大学稳了,很快会成为白桦的学妹。
木木知道他们还要回趟厂里,除了带了一些能当零食吃的虾干,还有苏桃桃最爱的烤小鱼,其他东西并没有多带。
目前个体经商还在试行阶段,从大城市到小地方的上传下达,还有各地方领导人对于政策的理解等等都会影响到这个进程。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都是能赚到钱的人。
小县城也不例外。
个体经商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地全面放开,但是敢打开门做生意的人还是有的,并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
他们走到离宾馆最近的一家小店,随便吃个粉。
猪杂酸菜做的汤底,配上薄若蝉翼的河粉,再配上一点老板秘制的辣酱,特别的开胃解腻,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几个饭量大的男孩一口气吃了两碗。
尘尘吃得特别满意:“妈妈,这个粉好好吃,回去让何叔叔加到菜单里吧,我以后也要吃!”
苏桃桃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恐怕是不行的,南方和北方的原材料差距太大,首先要配一个大石磨来磨米浆,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秘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新旧米的比例,泡米的时间长度、温度等等都直接影响河粉的品质,家家户户做出来的口感都不一样。”
老板听到苏桃桃这么说,乐呵呵说:
“对对对,女同志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行家,很多客人都说我们家的粉特别爽滑,就算按我的配方去做,也做不出这个口感,因为这个米是我们家自己留种种的,就算把种子给人家,不长在我们家的田里,种出来的品质也都不一样,磨出来的粉就差很远!”
苏桃桃笑道:“还有酸菜呢,北方的酸菜原材料是大白菜,但是我们南方的酸菜多数是用芥菜腌制。”
苏桃桃指了指尘尘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的碗:
“你刚刚吃的这个酸菜就是芥菜做的酸菜,北方的市场里根本找不到,就算我们找块地自己种,气候不合适也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