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从陈良身上下手，裴衍实在没查出来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什么痕迹。

“那你们就不会想办法？不过是一群山匪而已，年年朝廷拨大量银两和兵马，就是剿灭不彻底！这下竟然嚣张到绑架皇姐和皇叔，怎么，你们这群大臣还想眼睁睁地等着他们连朕都绑去吗？”

这种东西，唯有从她平时做事的章法中才能看出端倪。

民间有传，有怨念或心结未了的鬼魂，可以寻找刚刚死去的新鲜尸体附身，但是无法附身于活人。

但一个人模仿得再怎么像，也摆脱不了自己的精神内核。

而且过去围在沈玉落身边的人，现在都围在崇宁身边打转，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她的陪嫁丫鬟青鸾。

裴衍带人马不停蹄昼夜不歇赶到泊阳城时，玄澈已经在大山里找了好几天。

“陛下，臣的祖父曾在泊阳一带定居多年，不如由臣带领一群善于追踪之术的能人异士前去寻人。”

这段时间，在长公主离京后，他开始着手调查这段时间公主府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他竟然开始觉得，世上或许真的会有借身还魂这种事。

那长公主自己要折腾，跑到那鬼地方去，又不是他们让她去的！

这下好了，被山匪绑了竟然怪他们，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而这件事皇姐却并未告诉他。

小皇帝终于展开笑容，只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小皇帝仍在发火，底下的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据他所知，前段时间陈良的爷爷进京了。

并且她又极善于伪装，神态和行为习惯都在模仿从前的崇宁，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裴衍长身玉立，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争执不休，在朝堂上安静下来后才缓缓开口——

玄澈失魂落魄地蹲在山顶头上，看着空荡荡的茅草屋，恨自己之前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不强行把她带走。

裴衍本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若换了别人或许他也不会这样动怒。

他这几天几乎掘地三尺，把附近方圆上百里的山头都寻了个遍。

“陛下息怒！泊阳城附近群山连绵，地势极为复杂，再加上有一片毒障林，寻人实在不易。我们的许多士兵都中毒了，已经上吐下泻自顾不暇……当地官府和豪绅，都跟山匪之间多有勾结，我们的行动实在是处处受到掣肘啊。”

皇姐，也不过如此。

他就离开了几个时辰，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裴大人，她之前，的确是被关在这里。”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真心待他呢。

唯一的变故就是陈良。

崇宁处事但凭心意，又乖张叛逆。

可偏偏这个人是他，是后来的崇宁一直为了救他保护他不停地将自己身陷险境，多番扛下所有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只是替她不值得。

“是，我……罪该万死。”

玄澈脸上一片灰败，事实上他这几天也没怎么吃喝，更谈不上休息，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圈，再加上毒障林勾动他体内的毒发，看起来形容枯槁。